乔影再一次睁开眼睛时,面前一片需影,人影重重中,有声音在呼唤她。
这刻骨铭心的声音是那么遥远又是那么亲近,如时光倒流,把她的记忆拉回到两年前的草原,两年前的北京。
眼前的人影还在雾里游荡,一声尖叫有一声冲破她的喉咙嘶喊出来:“崽崽……”
“她又想起了孩子。”穿白大褂的大夫对病床前站立的中年人说,“又昏过去了,她不相信这是事实,潜意识里不承认眼前的世界;慢慢适应一段,配合药物治疗会好些。”
“明白了,让我们单独呆会儿好吗?”中年人面容普通、和善,话语中隐含不容置疑的权威,向来固执的大夫竟同意了他的要求;这裏是重症监控室,乔影已经昏迷三天,每次醒来都会歇斯底里一番,具有攻击性,随时有精神裂变的危险;重要的还有,这个女病人是个美丽的少妇,还是个有钱的少妇。
“我知道他是我们的孩子。”
乔影动了动,伸出手来被中年人握住,虽然依旧在昏迷中,感觉似乎恢复了些。
“一直没来打扰你们,是因为很我身边的环境太复杂,怕对影响到你们的生活;乔影,你还是那么固执,到这个时候也不给我打电话?”
乔影颤动着嘴唇,竟说出话来:“打了,电话没人接,我开着车跑了很远,一直叫着崽崽,后来就……”
“别想那么多,醒了就睁开眼,你不能总逃避,你的父母也病倒了;今后,我们再不分开,崽崽是安全的,你醒过来,我就去接他回来。”
“不是骗我吗?洛桑,你真能找到崽崽;警方说……”
“只要你醒过来,崽崽会回来的;不要听别人说什么,我的朋友多,本事也大,连自己的孩子也保护不了吗?快睁开眼,你这样是在耽误时间。”
乔影又一次睁开眼睛,瞳孔变焦,看清了身边的人,正是那洛桑。
“不要骗我,你会把崽崽给我找回来,你发誓。”
洛桑缓缓把右手按在胸口:“如果不能平安的找回崽崽,我洛桑甘愿天雷轰顶永世轮回;谁绑架了他,天上地下无他容身之处!谁伤害崽崽一个指头,我就砍下他两条胳膊;如果崽崽出一点意外,管教这个世界复地天翻,永无安宁之时!”
隆隆的雷声滚过,医院的灯光闪烁几下,恢复清明时,乔影把洛桑的手捂在自己脸上,摩擦着,洛桑的保证使她解脱了些:“你见过崽崽吗?他是你的儿子,我只爱过你,不会为别人生孩子。他还没有名字,一直想让你给他起个名字,就是怕你不相信。”
“我姓曹,崽崽也应该姓曹,就叫曹崽好了,名字是个代号,如果他不满意,长大了可以改过来。”洛桑坐下来,把乔影抱在怀里,现在的乔影憔悴而虚弱,绝对说不上美丽,但洛桑的眼光却凝聚在那里;向来不相信什么爱情的他,感受到了乔影的深情,虽然这份感情那么无奈。
“别说话了,我马上要去找崽崽,十天或许就能把他抱回来,闭上眼睛,只想着崽崽,只有你知道他在那儿。”
乔影听话的闭上眼睛,心裏想着崽崽顽皮童稚的面孔,微笑着,洛桑说能找回来就一定能找回来,他不是个普通人。
在洛桑布置下结界内,圣洁的光芒从乔影身边浮起,光影中隐约有个可爱的孩子在跑动;洛桑闭上眼,感应着距离和位置。
从半年前,他就在感应不到自己与孩子的联系,还因为乔影离开中国移民走了,这时才感觉到,是阿秘特佛在护持着他,孩子胸口的万字符与阿秘特佛留下的一样,中间都有个虚幻的佛影。
母子连心,阿秘特佛的护持隔不断乔影与崽崽的联系,洛桑心头涌起怒火,闷哼一声。
乔影睁开眼时,天已经亮了,身边已经空无一人,床头柜上放着一只玉匣,裏面的两朵并蒂雪莲正在盛开。原先摆在那里,嵌在红木像框里的崽崽的照片不见了。
罗浮公主一看到竹简,就问洛桑有没有儿子,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询问了洛桑与乔影交往的全过程,掐算几下,冷笑着说:“到底是人算不如天算,洛桑,你再小心还是漏了一点,你是在开启黑玉扳指第三天与你的女人有了这个孩子。那时,宝龙树还没找上你,这个孩子继承了你的血脉,也继承了你和佛祖包括大圣最灵息的生命力,与他融合和与你融合一样,还更容易些,甚至更好,因为你的儿子具有先天的生命力。”
香港浅水湾别墅里,赵鹰正在处理堆积在案头的文件,与王思陨在楼下说话的天天推门进来。
“洛桑大哥刚给大姐打电话,叫她马上放弃香港这边的一切去汉斯岛,那是什么地方?”天天成熟多了,幸福的红晕飘荡在脸上,刚想给赵鹰面前的茶杯里添上热水,案头的电话响了。
赵鹰接起电话,面色没变,眼睛中温柔的光彩凝聚成丝丝寒芒,一分钟后放下电话。
“你也去吧,这裏的一切都不要了,先把这些都烧掉,不要问为什么,我去找师父,你陪着大姐收拾完马上离开。”赵鹰挑选几份文件放进文件箱,提起来跑步出门。
别墅外响起急促的奔跑声,赵鹰带着三个人开车离开了,王思韵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只垃圾桶,抓起一份文件点火扔进去。
洛桑马廊里,赵鹰聚集起三十七名壮健的小伙子,这些都是他一年来精心挑选训练出来的特种兵,平时在马廊里各有工作,如今,个个精神抖擞,杀气腾腾。
地中海撒旦花园,伊沙贝拉匆匆跑进古堡高大宽阔的大厅,裏面乌烟瘴气,一群高贵人士正在举行荒诞的化装舞会。
阿卜杜拉王子扮成希腊国王的样子,搂着一个娇艳的带王冠的希腊美女正在低语;看到伊沙贝拉,笑嘻嘻的刚想说什么,伊沙贝拉把电话塞到他耳边。
阿卜杜拉王子惊叫一声,马上就安静下来,接过电话边听边走下王座,离开大厅向沙滩走去。无边的海,细腻的风,柔软的细沙,撒旦花园的风景确实怡人,但是阿卜杜拉王子的脸色却渐渐阴沉下来。
十分钟后,班劳岛上的波拉马德公爵也接到了电话,南太平洋的阳光下,老公爵正在视察一片老住宅的拆迁。
十八个小时过去了,撒旦花园周围聚集起越来越多的游艇,两个简易机场上飞机来往穿梭。
撒旦花园中心的古堡里,戒备森严,十个跟随洛桑一年的杀手接管了两门防衞,连跟随阿卜杜拉王子多年的保镖也被迫到游艇上去。
城堡的最高层是个平台,古老的塔楼被雷电击毁后,再没修起来,以前的主人就顺势改造成堡顶花园;在这裏可以欣赏到地中海的美丽风光。
现在的堡顶花园风景依旧美丽,气氛却沉重的似乎能挤压出水来。
通往堡顶花园的石门被一双少年把守着,那是小妖精西叶与秋石。
半年来,他们对人类社会理解不多,只忠于洛桑和戴安娜;腰间挂着火神打造的利剑,手里提着闪亮的自动手枪;五十米内,就是一只苍蝇也别想躲过他们的子弹。
洛桑身边是美丽的戴安娜,洛桑不介绍,只有阿卜杜拉王子知道她的身份,那美丽的少女气息中夹杂着些微的诱惑,中和了少许紧张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