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系密特获得启示的同时,在京城,在王宫后侧的花园之中,詹姆斯七世正面带怒意地,坐在正中央的宝座之上。
四周那密布的喷泉,逼退了那炎热的天气,从凉亭顶上喷出的水雾,将整座凉亭完全笼罩在了裏面。
这座查理王时代所建造的巨型喷水池,原本就是为了在最为炎热的夏季消署、降用的。
那位赫赫有名的、丹摩尔历史上最大的花|花|公|子,曾经建造过许多别出心裁的建筑物,不过最终被保留下来的,就只剩下这座巨型喷水池而已。
詹姆斯七世并不经常让那些喷泉开数。
以往只有在特殊庆典的时候,在邀请重要官员和贵族们前来参加盛宴的时候,才会让这些喷泉工作起来。
这完全是因为,要让这些喷泉工作,所花费的金钱数量相当惊人。
远处树林裏面的那座巨大的水塔,即便装满水,也只能够维持所有喷泉连续喷水一个小时,而灌满那些水塔,却需要几乎一整天时间。
但是,此刻那炎热无比的天气,却令他不得不躲进这厚厚的水的帷幕之中,现在即便是塔特尼斯家族那座奇特的宅邸,也热得令人感到难以忍受。
能够借光享受到这难得凉爽的自然,就只有这位至尊的陛下最信任的臣子。
不过,此刻无论是道格侯爵,还是财务大臣和他的盟友,更希望能够快点离开。
总之他们自然非常清楚,此刻的话题是多么敏感。
“我想听听你们的想法。”那位至尊的陛下缓缓地说道,他的语气显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三位红得发紫的重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平心而论,系密特的哥哥,即刚刚受到正式晋升的塔特尼斯侯爵,对补能够收拾那位不知好歹的内阁总理大臣,绝对举双手赞成。
不过,这只能够私底下想想而已。
深知政治游戏的奥妙的他,自然非常清楚,如果这件事情被内阁之中的其他人知道,将会有何等可怕的后果。
但是,此刻却容不得他有所保留,事实上他非常清楚,国王陛下此刻最希望听到的,便是他的发言,毕竟揭开那个可怕黑幕的人,正是他的弟弟,塔特尼斯家族奇迹一般的幼子。
稍微思索了一下,塔特尼斯侯爵用充满犹豫的语调说道:“陛下,恕我直言,或许掩盖在伽登之上的那层厚厚的黑幕,并非只是在陛下您职掌权力之后,才存在那里。
“我甚至怀疑,掩埋在伽登之中的死人,要远比这座城市的居民人数还要众多,而且往那座小城掩埋死人的,也绝对不会只有您所认为的那一小部分人。
“说得不好听一些,或许整个丹摩尔王朝所有能够被数得上的职位,都曾经有人往那里掩埋过死人。
“再说得耸人听闻一些,我甚至怀疑,堆垒起王宫的某些砖墙,就是那些掩埋在伽登的死人烧制而成。
说到这裏,这位精明干练的臣子,不由得偷偷看了一眼那位至尊的陛下,国王陛下那紧皱的眉头和深思的模样,令他感到稍稍放心了一些。
塔特尼斯侯爵不得不承认,此刻他在进行一场赌博。
用陛下对他的好感,和他以往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无比忠诚的形象,来赌他能够在将来的仕途之中平静无波。
已比期望之中要早许多年获得了侯爵晋升,更稳稳坐在了财务大臣的位置上,无人能够撼动他的地位,此刻这位来自北方领地的投机者,自认为已没有更加远大的目标,能够令他极力追求。
现在对于他来说,如何平稳地坐在财务大臣的位置上面,如何让周围的人接受他,并且进而跻身于拜尔克真正的上流贵族之中,成为他们之中的一员,受到他们的承认,已成为他真正希望得到的东西。
这一次,在遥远的那个不起眼的小城币所发生的一切,对于总理大臣佛利希侯爵,以及内阁之中的其他官员来说,几乎已站在了悬崖的边缘。
此刻只要稍稍用力推一把,毫无疑问,内阁之中的大部分重臣,都将掉落到那无底深渊之中,摔得粉身碎骨。
如果是在几个月之前,这或许是他最为期望的事情。
但是此刻,感到自己已站立在人生颠峰的塔特尼斯侯爵,并不希望如此剧烈的震荡,出现在自己的身边。
即便这件事情不会牵连到自己身上,这位侯爵大人也不得不考虑到,那些因为这件事情而粉身碎骨的人,他们的家人以及亲属十有八九,会将自己恨得咬牙切齿。
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来,如果那个隐藏的黑幕真的被彻底揭开,或许他将会被京城之中将近半数的家族,看作是永远无法和解的仇敌。
而这偏偏是他此刻最不希望得到的结果。
不过,这同样也是一个契机,只要手法运用得当,这也能够令自己迅速获得那些人的承认。正因为如此,这位深受国王陛下宠幸的财务大臣,才下定决心进行这场赌博。
此刻,看到国王陛下的神情之中,并没有立刻显露出厌恶和不满,塔特尼斯侯爵感觉到自己的赌博,已拥有了成功的苗头。
他连忙继续说道:“陛下,如果说知情不报是不可饶怒的罪行,为陛下您管理国库的我,绝对不敢说自己清白。
“事实上,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国库裏面隐藏着多少亏空和漏洞,如果将这一切全都揭露出来,足以将几倍于伽登的死人,掩埋在裏面。即便此刻,我同样不敢说,手中的帐目裏面没有丝毫的亏空。
“陛下,您想必最为清楚,各部提出的那些预算申请,到底有多少真实成分。我非常清楚,这令您极为恼怒。
“但是我同样也知道,如果不是恰好遇到我的弟弟系密特,偶然间揭开了掩盖在伽登的那道黑幕,您并不会扳着面孔,将所有的预算申请都阻档回去,为什么?因为这就是政治。
“众所周知,绝对不可能存在一个完美乾净的世界,总是会存在着藏污纳垢的地方,政治更是如此。
“我相信陛下您,绝对不可能下令将所有的垃级场和粪池全部堵塞,因为那样做的后果,必然是令整个世界变成一个巨大的垃级堆和粪池。
“当然,我相信,如果某一座垃级堆已然草生出致命的瘟疫,陛下仍旧会毫不犹豫地将它焚烧,并且掩埋。在我看来,此刻您所需要做的,也正是这样,就像许多亏空由来已久一样,伽登的死人堆,恐怕也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想必那个巨大的粪坑,就像是其他任何一种令人垂涎欲滴的财富一样,在知情人之中,一代又一代地流传下来。
“我不敢肯定,佛利希侯爵对此是否确实知情,不过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如果用心追查下去,他绝对脱不了干系,甚至整个内阁裏面没有一个人脱得了干系。
“但是,这难道是您所需要的吗?将整个内阁清理一空,您打算用谁填充进去?北方领地小小的勃尔日,此刻还有许多职位完全空着,更有无数职位上,坐着毫无经验的年轻人。
“如果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这裏,陛下您打算如何收拾这样的局面?更何况,别说京城裏面的各个部门牵连的有关人员,即便内阁之中涉嫌的人,和他们有关的家族,恐怕已然占据拜尔克的一大半了吧。
“如此剧烈的震荡,是否会令丹摩尔王朝的根基为之动摇?
“除此以外,陛下是否想过,当天平的一端高高跷起的时候,另一端无疑会垂落下。”
说到这裏,塔特尼斯侯爵连忙闭住了嘴巴。
虽然这裏除了道格侯爵,便只有他最为忠实的盟友,不过聪明如他这样的人,仍旧不希望落人口实。
塔特尼斯侯爵非常清楚,那位至尊的陛下能够够懂得他的意思。
虽然身处补内阁之中的时间并不长,不过他早已经看出,相对于佛利希侯爵,以及他所领导的内阁来说,统帅部和军方更令那位至尊的陛下感到愤怒和不满。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国王陛下沉默了好一会儿。
从那深锁的双眉,这位财务大臣清楚地感觉到,这位至尊的陛下此刻心中已然顾虑重重。
心中大定的塔特尼斯侯爵,开始考虑起接下来,应该如何为下一步铺路了。
无论是他,还是他的那位盟友法恩纳利侯爵,都曾经遇到过替别人作嫁衣,让别人获得了丰厚的利益,自己却什么都没有捞着的事情。
此刻的他,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初出茅庐四处无门的年轻人,如果没有真正的实惠,他绝对不会帮任何人的忙。
事实上,此刻他甚至在思考着,是否要毁灭几个有分量的人物,以便让那些自以为是的白痴,变得聪明一些。
“你们俩怎么看?”
詹姆斯七世并没有回答塔特尼斯侯爵的话,他转过头来,朝着另外两个最为信任的重臣问道。
“我虽然并不完全认同财务大臣阁下的发言,不过在北方领地,还笼罩在魔族威胁的阴影下的时候,身为政治中枢的京城,确实不宜发生重大的动荡。
“不过,对于那些贪婪成性的家伙,如果不给予严厉的教训,而使他们仍旧丝毫不知道收敛,这同样也不是一件好事。”旁边的法恩纳利侯爵连忙回答道,这是他早已经和好友商量好了的。
“我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认为,和这件事情直接有关的官员,如果不给予严厉惩罚,将是一个非常糟糕的先例。”道格侯爵同样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塔特尼斯侯爵,你是我们之中最富于智谋的一个,你说说看,如何才能够令一切显得最为合适?”
那位至尊的陛下立刻追问道,道格侯爵和汰恩纳利侯爵所说的那些话,原本就是他刚才也已然想到的,此刻不过是又得到了一番印证而已。
听到那位至尊的陛下,郑重其事地向自己质询,塔特尼斯侯爵的心中别提有多么兴奋了。
问题的答案,他早已经准备妥当。
为了这个答案,他反反覆覆思索了两天两夜,其中最花费心思的,是如何准确揣摩陛下的心思。
“陛下,我认为,道格侯爵所说的那句话最至关重要,和这起事件有关的主犯,毫无疑问全都要得到严厉的惩罚。
“除此之外,还有那些有可能涉及出售爵位的人,无论是否是核心人员都必须严惩,爵位的晋升是国家的根本,他们那样做,是对陛下您所拥有的权威的袭读,这绝对不能够容忍。
“那些因为死人而受益的人,可以勒令他们,将因此而侵吞的钱财归还出来,除此以外,还得再加上一笔重重的罚款。
“至于比较次要的那些有关人员,可以用拘审的名义扣押起来,让他们自己表示给予什么样的惩罚。
“与此同时,只要和这件事情稍微有关的人员,全都罚没一年的津贴。
“罚没的津贴和罚款自然可以充实国库,而那些受到构抑的有关人员,也可以令那些居心叵测的人感到害怕。
“不过,陛下并没有像处置勃尔日的那些官员一样,给予太过严厉的惩罚,又不至于引起各部官员的恐慌。
“前面所说的这些,仅仅只是表面之上能够获得的东西,真正的关键在补,感到害怕,并且为自己命运感到担忧,会让那些原本贪婪而又蛮横的官员们,不得不暂时低下他们的头。
“陛下完全可以趁此机会,将驾的缓绳套在他们的头上,‘国务咨询会议’原本就是最为有效的缓绳,只不过那些官员原本极为杭拒,而且他们显然在私底下联合在了一起,共同抵制‘国务咨询会议’对他们的监督。
“现在,正好是让他们接受这一切的时机。
“那个私底下的联合,之所以能够成立的原因,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佛利布侠爵的强硬,他原本就是内阁之中的强硬派,不过此刻他想必是最惶恐担忧的一个。”除此之外,另一个原因是,那些官员们为了共同的利益,使得联盟异常紧密,不过此刻,只要陛下您暗示这些官员之中的某一个人站出来顶罪,就放过其他的所有人,毫无疑问,他们将会刻互相进行攻击和利诱。
“陛下您所需要的,是一群忠诚于您、并且懂得财务核算的会计师,在每一个部门的每一个重要环节,安插一个这样的会计师,他们直接向您进行汇报。
“只需要做到这一点,那些令人厌烦的、明显膨胀的预算申请,将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至于地方上,同样也可以这样做,既然可以有巡法官,同样也可以有巡检审核会计师,陛下还可以下令限制地方津贴,并且取消一切部门津贴。
“如果您担心各地方会群起而攻,或者消极以待的话,您完全可以威胁他们说,您打算彻查地方帐目。
“我相信,任何一个地方的帐本翻开来,总是能够找出一大堆的亏空,如果深谙政治的人,绝对会暂时顺从,并且缩减开支,以便渡过眼前这段困难时期。
“至于那些愚蠢的家伙,陛下,您难道还担心一群白痴吗?您想必有的是手段收拾他们。”
原本皱紧了眉头的那位至尊的陛下,此刻脸上已微微带有一丝笑意,他确实未曾想到过如此遥远。
此刻,他越发感到,塔特尼斯家族从北方领地迁徙到京城,实在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情。
唯一令他感到为难的是,财务大臣的提议之中,最大的难题是,到哪里去找那么多会计师?
更何况,还得保证他们个个忠心耿耿,而不至于和底下的群臣流瀣一气。
十个、二十个倒是轻而易举,不过按照塔特尼斯侯爵所说,在各个部门最为至关重要的所在,安插一个会计师,单单粗略算来,至少也要近千会计师。
京城拜尔克绝对可以找到如此数量的会计师,不过空闲没有工作的恐怕没有多少,一个会计师几乎在任何地方都可以找到一个饭碗。
虽然可以用国家的名义下令征召会计师,不过那样一来,征召来的会师的忠诚之心,便值得怀疑。如果用高昂的薪金,吸引那些会计师为丹摩尔王朝服务,近千名会计师每一个月的薪金,再加上津贴,无疑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虽然考虑到他们能够起到的作用,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这也值得,不过能够为利益所吸引的人,同样也会因为利益而背叛。
只要一想到那些数额惊人的预算报告,这位至尊的陛下完全可以肯定他想要对付的那些家伙,将会比他更加慷慨地对待他派去的会计师。
“你有什么具体实施的办法吗?”詹姆斯七世再一次询问道。
“陛下,只需能够凑齐足够数量的会计师,如何令他们忠诚于王国忠诚于陛下您,绝对不成问题。”
塔特尼斯伯爵早已经猜到,这位至尊的陛下心中犹豫不决的到底是什么。
“众所周知,有竞争才会有压力,有进取才会有动力,等级制度无疑是前人发明的最为有用的工具,在那些会计师裏面,同样有必要设置一些等级。
“最高等级的,将是那些最得到您信任、最忠诚、同时又最擅长从一团乱麻般的预算报告之中,抓出疏漏来的那几个会计师。
“陛下,您以慷慨和公正为世人所闻,您自然非常清楚,应该如何对待这几个等级最高的会计师。
“其他的等级可以随意设置,人数可以相对小一些,不过最好能够令他们看到获得爵位晋升的希望,毫无疑问,这将会是最大的动力。
“不过,无论哪个等级的会计师,都只能够直接向您汇报,至补工作的分配,倒是可以让那些等级的会计师负责。
“毫无疑问,这会令事情变得最为简单。
“陛下您本人用不着去管那些极为烦琐的事情,完全可以放手让那些会计师们为您管理王朝的财富,您只要听取他们的报告,这同样也能够避免已站立在高位上的那些会计师,联手蒙骗陛下您。
“除此之外,还可以让他们经常互相交换监察的部门,这可以避免那些会计师和各部门官员互相勾结。
“您还可以制订特殊的法律,来约束和惩罚那些不忠于您的家伙,这会令他们真正感到畏惧。”
塔特尼斯侯爵一边说着,一边偷眼观望那位至尊的陛下脸上的神情。
令他感到欣慰的是,他甚至看到国王陛下微微点了两下头,这对于一向以严厉和保守闻名的詹姆斯七世陛下来说,是极为少见的事情。
“陛下,您甚至可以拿出一些奖赏,比如找到一个财政亏空,就奖赏那个发现者千分之一的金额,这肯定会令那些会计师,恨不得将历年的旧帐本全都翻找出来看上一眼。
“这样做,并不是让那些亏空全都暴露出来,我相信,如果所有的亏空全部袒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恐怕将整个国库都填进去都不够。
“这只是为了让那些会计师不至于和各部门官员勾结,因为谁都会希望获得那千分之一的金额,而那些会计师又无法保证,他们的继任者绝对不会查找他们的帐目。”
听到财务大臣所说的这样话,那位至尊的陛下,此刻已然没有了丝毫的疑惑,现在看来事情就是那么简单。
“塔特尼斯侯爵大人所设想的方案果然精采。”
旁边的道格侯爵赞叹着说道:“我记得安德雷恩大帝时代,那位赫赫有名的宰相里奥拉,曾经说过,让一座仓库远离盗贼的办法,既不是多加几把锁,也不是增加警衞的数量,而是让每一个警衞睁大他们的眼晴,竖起他们的耳朵。
“毫无疑问,塔特尼斯侯爵大人堪称当代的里奥拉,您的设想在我看来,简直无懈可击,我甚至认为,单单将这用在一群会计师身上,无疑是巨大的浪费,这个设想绝对有史为广阔的施展空间。”
道格侯爵的话,令那位沉思之中的国王陛下猛然一惊,这是他原本丝毫未曾考虑过的,但是此刻道格侯爵的提醒,立刻触动了他一直深埋在心底的思绪。
当初老亨利的那件事情,已令他愤怒无比。
而北方领地的巨大亏空,更是令他到了爆发的边缘。
再加上最近这一两个月以来,内阁和各部门的那些官员联合对自己施加压力,一股郁闷之气早已经郁积在他的心头。
平心而论,他早就期待着,给总理大臣佛利希侯爵一点颜色看看,这一次原本打算以伽登的事情,挫折一下他的锐气。
不过现在想来,这种意气用事的做法丝毫没有用处,如果没有办法给子各部门和内阁重臣以有效的制约,他们仍旧会再一次联合起来。
现在想来,他们联合起来,并非像以往那样是为了对付军方,此刻他们的目标,显然转向了“国务咨询会议”。
从这一点看来,成立“国务咨询会议”确实是正确的做法,不过也暴露出了它的不足之处。
“国务咨询会议”在智慧方面并不缺乏,如果因为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而将财务大臣算上,“国务咨询会议”至少拥有两位智囊。
而这两个智囊,一个擅长计划和谋略,而另外一个拥有的,是敏锐的政治感觉和丰富的阅历。
除此之外,道格侯爵也经常能够提出一些高明的意见,他虽然不是一个独当一面的人材,不过却是难得的助手。
同样“国务咨询会议”在忠诚方面也丝毫不缺乏,曾经发生过的忠诚危机,已然将那些不忠的成分完全剔除乾净。
正因为如此,此刻“国务咨询会议”最显得缺乏的,便是维护威信的手段。
一直以来,就只有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可以派上用场,这个奇迹之子确实神通广大,不过仅仅只有一个人,显然根本就不够调配。
更关键的是,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年龄,令他丝毫没有震慑力,政治毕竟不是战争,有的时候成功的威吓,要远比强大的实力更加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