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羊皮纸上写下了眼前所看到的景象,并且用寥寥数笔将远处山头上那如同龟壳一般的东西,以及漂浮在空中那宛如大鸟般的飞船描绘了下来看着羊皮纸上的墨迹渐渐消失,系密特心中的忧愁,才稍稍消散了一些。
随着一阵轻微的嗡嗡声响,那大鸟一般的飞船,缓缓地朝着这裏飞来。
系密特虽然知道外面已没有任何人,不过他仍旧有那么一丝担忧。
谁知道这些奇怪的飞船,是否能够穿透厚实的土堡,看到裏面的景象。
那嗡嗡声越来越近,系密特感觉到飞船就在头顶上不停盘旋着。
突然间,一阵轻微的碰触地面的声音传来,显然有什么东西从那上面跳了下来。
系密特竖起耳朵,仔细分辨着。
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令系密特知道,那是一个士兵。
从脚步的频率和踩下去的声音,甚至能够听得出来,那是个个子矮身体轻盈的士兵。
不过,此刻他的手里铃着一个相对于他来说显得有些沉重的武器,因此中心微微有些往前倾。
对于应付侦察兵的策略,这裏的每一个人都知道的非常清楚。
系密特朝着门口的墙壁轻轻一靠,他的身体已然和四周融合成为了一个整体。
土堡裏面的另外两个力武士,也做出了同样的反应。
对于系密特来说,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别人运用隐形的能力。
此时此刻,他只感到诡异和滑稽,只见对面的墙壁之上,镶嵌着几对圆溜溜的眼珠。
如果是在以往,或许他已笑出声来,但是此刻危机临近,令他保持沉默。
脚步声越来越接近。
突然间,一个脑袋伸了进来,正如系密特猜想的那样,那是个小个子士兵,不过那个小个子士兵的怀里,却抱着一个一米多长、看上去颇为沉重的东西。
那东西前端看上去像是一根叉子,四根尖细修长的尖端两两相对,占据着四个角落,正中央是一根极为细长、顶端尖锐无比的金属杆。
系密特虽然从来没有看见过这样的玩意儿,不过他绝对不打算尝试一下,这东西的威力。
值得庆幸的是,那个士兵甚至没有意思进来仔细看上一眼,只是朝着四下扫了两下,便将头缩了回去。
听着脚步声渐渐远离,却朝着另外一座土堡而去,系密特的心,突然间提到了嗓子眼。
那座土堡裏面有十几个人,能否躲过那个侦察兵的双眼,绝对是一件不太有把握的事情。
“来,拉我上去,那些家伙早就已经离开了。”
那个侦察兵突然间高声叫道:“我刚才就说过,连井都重新封死了他们怎么可能还留在这裏。”
“好了,别罗嗦了,是头儿让我们小心谨慎,我马上拉你上来,不过你先帮我把雷叉归位。”
“那么你把吊索放下来吧,这东西可实在是太沉了。”
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咕噜咕噜”拉动滑轮的声音。
系密特的心裏,立刻有一种冲动,此刻显然是发起攻击的最好时机。
不过只要一想到,自始至终都不知道那种武器的威力,只要一想到昨天那高举着银盘、想要和自己同归于尽的那个叛逆者,系密特又不敢轻易冒险。
毕竟,还有另外一艘飞船在那里虎视眈眈,谁能够保证,那艘飞船上的叛逆者,是否会不惜误伤自己人,也要消灭他们。
静静地等待着。
听着那阵阵嗡嗡的声音远去。
系密特再一次窜到那条缝隙边上,探头朝外张望。
远处的山头之上,那些残缺的肢体已然收拾乾净,只留下那一滩住灼的痕迹,以及四周黯淡的和岩石几乎混为一体的血迹。
看着那些血迹,系密特突然间有一种疑问,这一望无际的荒凉之地所笼罩着的红色,是否是干涸了的血液。
那个巨大的白色龟壳,同样缓缓地飘浮在空中。
这一次系密特丝毫没有感到惊诧,在这无比荒凉的地方,根本就连一条路都没有,除了能够在空中飞翔之外,没有第二种办法可以解释它如何来到这裏。
看着那移动中的巨大龟壳,系密特感觉中那显然比当初魔族最早的飞船要快一些,不过,肯定比不上现在的魔族飞船。
所有能够在天空飞行的东西裏面,似乎以魔族的飞船最为迅速,接下来便是魔法师们驾驭的飞毯。
当然最慢的,毫无疑问便是依靠铠甲漂浮在空中的能武士。
看着那一左一右、仿佛是保镖一般的两只“大鸟”,如果能够成功捕获到一只,那该是一件多么美妙的事情。
刚才并没有觉得,此刻那巨大的龟壳和大鸟并肩而行,系密特这才发现,那些大鸟其实并不是很大。
虽然那伸展开来的翅膀显得颇为宽大,不过那个不知道用什么金属制作的身体,却狭小拥挤,系密特在脑于裏面想象着如何将两个人塞进裏面的模样。
现在想来,那个从大鸟上跳下来的侦察兵是个小矮子,确实并非没有道理,一个身材魁梧的壮汉想要塞进那裏面去,确实显得有些困难。
看着那远去的飞船,看着飞船已然只剩下天边的一个小点,系密特朝着身边的力武士吩咐道:“准备出发。”
毫无疑问这片荒凉之地,只有力武士能够在其中自由的穿梭移动。
此刻在一片壁的山崖之上,系密特这群人,全都如同编蝠和壁虎那样吊挂在那里,不过无论是编蝠还是壁虎,都不曾拥有他们那和四周融合在一起的能力。
看了一眼那渐渐变得昏黄的天色,再看了一眼,远处那显然丝毫没有意思想要降落的三艘飞船,系密特开始有些犹豫起来。
从几个部下轻微的喘息声中,系密特知道,想要让每一个成员不至于掉队,显然只有放弃追击。
事实上,他有些犹豫,毕竟曾经拥有过在天空中翱翔的经历的他,比任何人都更加清楚,昼夜不停顿地飞行,对于飞毯来说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从拜尔克到兰顿如此漫长的距离,对于驾飞毯的魔法师来说,只不过意味着稍微辛苦一些,需要花费几颗提神的药丸,回来之后再补上两、三天的睡眠而已。
看了一眼身后的部下,系密特知道,这对于力武士来说根本做不到。
“大家休息一下,二号,你去找一个适合过夜的地方,四号五号,你们两个确定一下我们此刻所在的位置。”系密特轻声命令道。
他的命令刻被执行,不过系密特自己也并非无所事事。
从右侧口袋裏面取出星仪,折叠好的星仪只有手掌大小,不过轻轻撑开,却是一个圆球。
将天空中的那几颗最为明亮的星星准确地套住,系密特记下了四周刻度盘上的数字。
半山腰一块凸出的平台,便是二号找寻到的休息的地点。两侧微微凸出的山崖,正好将这裏笼罩在一片阴影之中。
如果是在其他地方,这裏肯定长满了植物,因为这样的地势很容易蓄水。
但是在这个地方,一条沿着山壁攀爬而上的干枯的蔓藤,就是所谓的生机。
不过,这已是系密特进入这座荒原之后,所看到最大株的植物。
两个力武士跃上了峰顶,他们担负着站岗放哨的使命。
而系密特则占据了最好的一个地方,那是最靠近平台的一块裂缝的后面,平台上没有什么别的缺点,就是风稍微大了一些,而这裏是风最不容易吹到的地方。
看着那被晚霞映照得格外殷红的天空,如果是在以往,此刻无疑是最为美好和欢乐的时光。
但是现在,面对着那一张张隐藏在头罩后面什么都看不见的面孔,系密特又怎么高兴得起来。
他绝对没有意思去打破这显得有些沉闷的气氛。
在出发之前,大长老、教宗和波索普大魔法师,警告过他,这支队伍只有在战斗的时候是一个整体,在平时每一个人都是独二的个体。
不能够有太多的情感,更不能够让他们想起自己的过去。
系密特感到自己无所事事,他再一次闭上了眼晴,开始进行精神方面的修炼。
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从来没有感到过自己像此刻这样烦躁。
一会儿想要进行冥想联系,一会儿又尝试着那经过大长老指点的精神方面的修炼,又过了一会儿,系密特在脑于裏面默默吟诵着诸神的咒文。
此时此刻,系密特感到拥有太多的力量也并非是一件好事,一旦在某一种修炼上无法取得进展,他就会不由自主地换一种修炼方式。
但是这走马灯一般的轮换下来,除了令他感到心烦意乱之外,根本没有一丝好处。
系密特极力想要收束心神,但是令他感到头痛的是,那纷乱的思绪好像并不受到他的控制。
猛然间睁开眼晴,系密特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丝恐慌。
刚才的感觉非常可怕,虽然大长老从来未曾提起过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过系密特隐隐约约意识到,如果刚才他没有及时停止修炼,恐怕他已然成为了没有意识的尸体。
精神力的紊乱,能够杀死自己?
这对于系密特来说,倒是一个全新的、从来没有想到过的问题。
到底是恐慌而产生的错觉,还是刚才真的处补危机边缘?
系密特感到非常犹豫。
朝着四周看了一眼,天色仍旧没有黯淡下来,显然刚才的冥想,并没有经过多少时间。
吞下了一颗行军丸,系密特朝着山崖边缘走去。
席卷的狂风,总算令他那纷乱的大脑变得稍微好受一些。
突然间,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他的心头,系密特在平台四周转了一圈。
对于他那些部下来说,此刻同样无所事事,正因为如此,大多数人和他一样选择修炼。
作为一个力武士,呼吸应该是节奏缓慢而又沉稳。
但是系密特却感觉到有两个人的呼吸特别微弱。
系密特在记忆之中迅速翻找着,他最终找到了如何打断别人修炼,而又不至于令对方有所损伤的办法。
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系密特对准那两个人的天灵盖轻轻地拍了一下,与此同时,他已然将自己的生命能量分出来一些,击了过去。
“啊!”
一声轻呼,其中的一个人终于清醒了过来,而另外一个人则缓缓地歪倒在地上。
这样惊醒了大多数人,不过仍旧有几个人处于无所知觉的状态之中。
不过这一次系密特就熟练多了。
他右手连拍,将那些浑然忘我的力武士,一一惊醒。
几乎每一个曾经修炼过的人,都知道刚才所发生的异常。
系密特稍微思索了片刻,刻铺开地图查找起来。
事实上,所有人最先想到的便是那神秘不为人知的死地,但是地图上标记出来的离这裏最近的死地,也有五十多公里距离。
“他醒了。”
负责守护那晕倒成员的力武士轻声说道。
“你没有什么问题吧。”
系密特转过头来,朝着那个“伤员”问道。
那个人并没有刻回答,而是凝神静思了片刻之后,才缓缓说道:“很奇怪,我没有感到伤害,反倒好像刚刚突破了瓶颈。”
“突破瓶颈?”
系密特感到有些惊奇,是因为这个地方诡异的力量,还是因为刚才自己拍入的那股生命能量创造的奇迹?
系密特无从解释其中的原因。
“我的精神力好像也有一些增长。”另外那个差一点昏过去的力武士也说道。
“还有谁的精神力有明显的增长?”系密特问道。
听到这句话,那些力武士们刻纷纷潜入了自己的意识深处。
最终那几个被系密特惊醒的人裏面,又有一个人精神力有所增加。
“这难道就是那神秘死地的力量?”一个力武士问道。
“或者这是那些叛逆者设下的圈套,是某种不为我们所知的武器造成的结果。”另外一个力武士说道。
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系密特,显然都在等待着系密特做出决定。
事实上,此刻系密特自己也被这个问题深深困惑着。
在那两个疑问之中,他更加倾向于前者。
毕竟用某种只有在他们进行精神修炼的时候、才能够发挥作用的武器来暗算他们,实在难以想象,有什么人能够做出这样的策划。
“这件事情有些不可思议,不过只要不进行精神修炼,就没有什么问题,我会试着找寻一下可能的原因,二号,你担任我的守护士,一旦我有异常反应的话,你就立刻唤醒我。”
说着,系密特仍旧盘腿坐在了原来的地方。
因为有上一次的经验,系密特对于那纷至沓来的景象,丝毫没有感到焦虑。
一开始,他还试图坚持波索普大师传授的冥想训练,因为冥想比其他任何修炼方式更加简单。
但是当系密特发现,这一切根本就是徒劳无功的,他再也没有刻意去驱散任何一种想法。
事实上,最终系密特根本就放弃了干预,他只是在意识深处,吟唱着对“自由之神”的赞美。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系密特感觉到原本纷乱的意识,变得平静了下来。
所有的意识,都归拢于一个整体。
一个从所未有、系密特甚至连想象都想象不到的奇怪的组合。
就往常一样,系密特感觉到自己的意识,正沿着气息血脉运行的轨迹而移动着,不过此刻除了气息和血脉之外,还有无数繁复无比的波动,到处是不安分的跳跃着的能量,这是以往只有在冥想之中,才能够感知到的东西。
不过那些纷乱的能量,却在有意识地进行着某种特定的排序。
那种排序看上去,有点像乐谱。
随着意念的转换,那些乐谱突然间被打乱,并且重新组合。
重组最终打乱,打乱又进行重组,在那些纷乱的能量波动玩得不亦乐乎的时候,那随着气息血脉移动的意识,却显得越来越缓慢,仿佛凝滞住了一般。
罪魁祸首显然是那些聚拢成团、包裹在意识之外的魔法能量。
不过,系密特可以清清楚楚地感觉到,从那凝滞变得缓慢的意识体中,分离出一丝极为精纯的生命能量。
这股生命能量被源源不断地注入他的血脉和身体。
对于这一切,系密特再熟悉不过。
魔法师的冥想,正是起到同样的作用,只不过魔法师的冥想,转化成的是魔力。
突然间,一团来自外界的生命能量波动,将所有的景象都消抹得干干净净。
系密特刻清醒了过来。
四周已然漆黑一片,从一团蒙胧的黯淡红光之中,可以勉强的分辨出他的那些部下。
突然间,远处传来了一阵沉闷的爆炸声。
“这已经是第四声爆炸了。”
旁边一直守护着的那位力武士,压低了嗓门说道。
系密特点了点头,他飞身向上跃去。
令他感到骇然的是,他居然估计错了力量。
跃过头的系密特,差一点因此而失去了平衡。
此时此刻,系密特感到身体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力量,而且这种力量无所不在,更仿佛没有穷尽。
毫无疑问,刚才那与众不同的修炼,给他带来的好处,远远超乎他的想象之外。
不过此刻系密特知道自己没有功夫,探索到底自己的身上发生了些什么。
小心翼翼地控制着力量,系密特飞快得站在顶峰。
远处又传来一阵轰呜,那划破夜空、滚滚而来的轰呜声,令系密特想起了暴风雨来临之前的雷呜。
爆炸的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白天那三艘飞船消失的地方。
难道那些飞船就在停泊在离这裏并不远的地方?
系密特突然间感觉到事情不可能这样巧合。
只要想象一下,今天他们飞跃了多少崇山峻岭,只要思索一下从那个营地达到这一袋的距离。
踩着阴影在山峰和山崖间跳跃前进,虽然系密特隐隐约约猜测到,前方或许是一座巨大的陷阱,不过那沉闷的爆炸声,仍旧令他不得不去仔细侦察一番。
突然间,又是一阵爆炸声响起。
这一次系密特清清楚楚地看到一只“大鸟”映照着黯淡的火光,从两侧翅膀中间,激射出一道道纤细却灼眼的白光。
正当系密特疑惑不解,猜测着那些叛逆者正在和什么东西作战的时候,突然间远处的地面上也传来猛烈的爆炸声。
不过和刚才的爆炸声不同的是,这一声爆炸显得异常响亮,从山谷之中飞窜起无数亮丽的火花,那飞散并且徐徐降落的火花,交织辉映如同一株发光的巨树。
那艘孤零零翱翔在天空之中的飞船,显然知道大势已去,掉转了方向,朝着远处飞去。
一阵阵低沉的爆炸声,仿佛在证明战斗仍旧在继续。
不过,很快一切都渐渐平息下来。
正当系密特想要往前稍微娜动一下,以便看得更清楚一些的时候,突然间他的意识深处感受到一阵悸动。
这种心灵的悸动,很久未曾出现,不过系密特绝对不可能将它忘记。
“小心隐蔽,前方有大群魔族。”系密特命令道。
一边说着,他一边将身体尽可能紧贴着岩壁的缝隙。
那心悸的感觉,变得越来越清晰。
系密特隐隐约约感觉到,魔族那高高在上指挥战斗的眼晴,此刻开始指挥魔族士兵打扫战场。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裏离那座战场有不少距离,因此魔族的飞船始终没有光顾这裏。
即便如此,系密特也不希望有任何差错,他朝着四周张望着。
“所有人都将铠甲的温度降低两度,你们看上去太过显眼了。”系密特命令道。
原本那黯淡的微弱红光,渐渐消失在漆黑之中。
“七号,再降低两度。”
令那最后一点显眼的红光,消失在夜幕之中,系密特的心情总算平静了许多。
当黎明的曙光照耀山谷的时候,系密特来到了昨晚的战场,他知道这太过冒险。
令他感到幸运无比的是,他最担心的魔族显然已经撒退。
底下那凄惨的景象,令他感到心惊胆战。
叛逆者削平了一座山峰,将一座要塞建造在一个宽敞的平台之上。
此刻,无论是平台之上,还是平台下方的山谷之中,全都填满了鲜血以及散蓝色的尸体。
到处坍塌的山岩,显然当初北方领地偶然发现的战法,那些叛逆者已然全部学会。
不过,那几乎被夷为平地,只有一些扭曲支架的要塞,同样也证明了叛逆者们的最终惨败。
毫无疑问,无论是叛逆者还是那些魔族,都拥有着毫不畏惧死亡的性格。
看着眼前惨烈的景象,系密特几乎可以凭借想象,知道昨天晚上所发生的一切。
搜索着这惨烈无比的战场。系密特的注意力被一具“大鸟”的残骸所吸引。
他小心翼翼地从山崖之上跳了下去。
靠得如此接近,系密特更感觉到这具残骸的狭小。
那银白色的金属,出乎他预料之外的轻薄。
那层金属软绵绵的,全部依靠一些坚韧的框架支撑着整个结构。
那只大鸟裏面正如他所想象的无比拥挤,人是躺坐着挤进裏面去的,系密特看着那两具几乎被压扁了的尸体,胃里实在难受之极。
看着那扭曲变形的翅膀,看着那烧灼得漆黑的骨架,系密特知道想要修复这东西几乎没有可能。小心翼翼地将吊挂在右侧翅膀底下的那具雷叉却了下来,系密特正打算去却另外那个。突然间,他感到一股劲风朝着他的后脑勺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