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阵被启动,司空老圣人却没有一丝惊容,他道谢,而后拉着苏寒,一步跨入燕家的山门。
“两个神智不清的疯子。”所有燕家人都在暗暗冷笑,对于这片守护山门的大阵,他们再清楚不过了,钢铁进去亦要化成气。
司空老圣人脚步平稳,没有玄机,他一步又一步,不紧不慢,将苏寒护在身后,步入燕家山门的那一刻,大阵蛰伏的杀机暗中涌动着,几乎所有燕家人都预见了将要发生的一幕,一老一少两个来客,被大阵绞杀成一团血肉。
“这是自己找死,与我们无关。”
“真正意想不到,居然真的有人敢这样大大咧咧走进燕家的护山大阵中,死了也不多。”
他们的议论声尚未落地,司空老圣人已经跨入了大阵中,大阵顿时沸腾起来,所有纹络在虚空交织成了几乎化为实体的杀机,一切都不存在了,连空间都扭曲,时光亦湮灭。
这是一片沸腾的杀气汪洋,恐怖的气机让燕家人都无法承受,纷纷后退,有人已经预备收尸,打算将苏寒与司空老圣人被绞碎的血肉打扫干净。
但司空老圣人如在一条平静的道路上行走,他不紧不慢,所有闪动的大阵纹络与杀机全部畏缩的退避,在这片沸腾的汪洋中让出一条通道。
燕家强者所亲手布下的杀阵没有任何用处,翻滚的杀机无法触动到司空老圣人一片衣角。燕家人眼珠子掉了一地,守护山门的大阵,用处就是抵御外敌,但眼前两人径直就走了进去,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难道他是次圣吗!域外来客从哪里搬来的救兵!”燕越与燕升都感觉诧异。
司空老圣人名动真极,但他在玄黄默默无闻,于小河边一住千年,玄黄人皆不知这位隐世的大圣者。
“即便次圣,闯我燕家亦是自寻死路!”燕越将守护山门的大阵平息了,大阵对司空老圣人没有用处,再催动下去,简直是丢人现眼。
“祭圣兵杀他!”燕升很记仇,要动用日月斩击杀苏寒与司空老圣人。
“燕家有日月斩,亦有圣人留下的圣阵,都可轻易诛杀他们。”
燕越飞身向前,他跑的很快,越过苏寒与司空老圣人,赶回燕家的正门大殿,几名燕家强者都被惊动了,他们听说,一名次圣闯入燕家,要寻麻烦,几人皆冷笑。日月斩就在家族内被供奉,上古圣阵也可随时被催动复苏。
“此事双方互有对错,但他们这样闯入燕家,不可轻饶。”燕家的家主燕伦坐镇,几名强者各自赶往族内一角。燕家曾诞生过圣人,留下了圣阵,这是他们除了圣兵之外最大的依仗。
司空老圣人行走在燕家,他的步伐不变。苏寒跟在圣人身后,看到燕越他们急匆匆的从身边冲过,情知对方不安好心,但他并未多言,只在心裏冷笑。燕家想对一名大圣动手,只能说自找苦吃。
燕伦与燕越并肩出现在燕族大殿前,他们站立在九百九十九层台阶之上,向下俯视,如帝王俯视众生。
“你是何人,来我燕家作甚。”燕伦问道。
“我的后辈,与燕家后辈发生一点摩擦,他的几个朋友因此被擒拿,这只是小事,亦是误会,请放他们离去,冤仇就此化解。”司空老圣人为了息事宁人而来,他就站在大殿的台阶下,并不计较对方的态度。
“就这样径直闯入我族大门,不将我燕家放在眼里吗?”
“何为闯入?”苏寒道:“是燕越打开大门,请我们进来的。”
“山门外的事,我没有目睹,只看到你们视若无人,直接闯到此处。”燕伦淡淡道:“不论何人,闯我族山门都是不赦之罪,念你们无知,就在大殿前跪上一天,洗刷罪过吧。”
“还是你先跪下,将自己的罪过洗刷清楚吧。”苏寒咧着嘴直笑,世间还有人敢这样对圣人说话,死字是怎么写的恐怕都忘记了。
“让你们跪下一天,已经是从轻发落,若在以往,擅闯者直接击杀,没有任何条件可讲。”燕越昂首道:“等你们跪完再说其他。”
“凡事要讲道理。”司空老圣人缓缓道:“我们并无敌意,孤身进入燕家家门,你们这样,是否黑白不分了?”
“你隐藏的深,以为我们看不出来吗?”燕越冷笑道:“不要以为步入次圣修为,就可以目空一切。”
苏寒与司空老圣人一起无语,对燕越这样的“聪明人”彻底无话可说。
“若不跪下,上古圣阵就会启动!到时候,不要苦苦求饶!”燕越怒道。
“原来你们真的不讲道理。”司空老圣人微微摇头。
“冥顽不灵!”
一名次圣来犯,对任何家族来说都是大敌,燕家并非没有次圣,但若一场大战,家族会被毁掉。发动圣阵是最好的选择,可轻易将来敌击杀在阵中。
燕伦毕竟为一家之主,行事还较为谨慎,他没有贸然下令发动圣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