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在半空的神山中,主峰的防备松懈了,驼叔传音之后,悄然遁走,他和不死道人还有老瘸子偷偷潜出主峰,离开绿洲。
“真他娘的要命!”苏寒抹抹头上的汗水,老瘸子办事不利,若早一日破掉大阵纹络,苏寒也不用此刻穿红戴绿当新郎官。
这一日显得无比漫长,苏寒熬到了日落,却始终找不到脱身的机会,神山上的宾客太多了,苏寒与花想容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走到那里均有无数目光在注视。
“该入洞房了,嘻嘻……”
许多玉女峰的弟子都在捂嘴偷笑,她们嘻嘻哈哈,簇拥着苏寒与花想容离开神山,来到早已经预备好的洞府前。
清幽的洞府,只有两根红烛在燃烧,红烛的烛光映照花想容的玉颜,亦映照出铺着鲜红褥子的新床。两人相敬如宾,各自坐在小桌的一角,时间仿佛凝固了。
噼啪……
两根红烛燃到了尽头,火苗挣扎着熄灭,洞府内顿时黯淡了许多,只有两颗夜明珠散发淡淡的荧光。
“夜深了,你倦吗?”花想容终于打破了沉默。
“不倦,你先休息,我想坐一会。”
花想容并不勉强,她默默来到新床前,和衣躺下,将纱帐放开,娇躯如一抹流云,荧光中的纱帐只有佳人的身影侧卧。
苏寒在等待机会,不知过了多久,花想容的呼吸轻微且均匀,仿佛进入了梦乡。
“只要我能离开洞府,冲出玉女峰,没有人可追上风火八极遁的极速。”
苏寒暗中窥探了许久,纱帐中的花想容静静不动,真的如同熟睡。她的娇躯流线起伏,透过纱帐与荧光,让苏寒心头不由自主的一荡。
“玉女峰很好,花想容亦是倾国之姿,却不属于我……”
苏寒轻轻起身,他慢慢打开了洞府的大门,门外的夜色如流水,星光闪耀。离别前,苏寒忍不住回望一眼,纱帐中的花想容仍然在沉睡。
嗖!
苏寒闪身离开,大婚已经礼成,苏寒乃是玉女峰的神子,防衞都撤掉了,无人搅扰洞房。他走的很顺利,避过巡山的弟子,来到玉女峰外围,立即踏着风火双轮冲出绿洲。
洞房内,如同沉睡的花想容慢慢起身,她掀起纱帐,望着空荡的洞房,眼角莹润,一滴晶莹的眼泪在转动,却始终没有流下来。
她知道苏寒离去,却没有阻拦,眼中有泪光,却没有滴落。
“小妖皇……”花想容微微嘘了口气,她与苏寒没有任何感情,但对方离去的一刻,自己的心却猛然一动,且有泪光不由自主的充盈在眼眶中。
第二日,宿醉的宾客纷纷醒来,与此同时,一条消息如天雷般爆开,让无数人惊讶。
“小妖皇逃婚了,昨夜偷偷离开洞房,逃出玉女峰!”
“妈的!这小子真正不是东西,洞房过了,沾了人家便宜,招呼都不打一个,居然脚底抹油!”
“痴心女子负心汉啊。”
令人意料不到的是,花想容出奇的平静,她仿佛无喜无悲,默默跟随在欢喜菩萨身后。
“无论他到天涯海角,亦要将他追回!”欢喜菩萨动了真怒,昨日才大婚典礼,苏寒却趁夜逃脱。
“师尊。”花想容轻轻摇头:“不要追他,由他去吧。”
玉女峰的弟子都大怒,她们一起冲出绿洲,沿途四处搜索,寻找苏寒的下落。
此时,苏寒已经去的远了,他汇合驼叔,连夜离开,以玉符横渡,接连四十万里,远离了玉女峰。
老瘸子笑的很猥琐,小白亦跟在屁股后面咧嘴。
“洞房花烛,人生快事。”老瘸子悄悄问道:“那丫头摸样确实不错,大婚是假,洞房么……这个可以有。”
“这个真没有。”苏寒摇头,他回头望了望早已经看不见的玉女峰,内心深处猛然生出一丝愧疚:“虽然逃掉了,但无数人都目睹了我与花想容的大婚,日后,将会如何风传?”
“小坏,不要想这么多,黑暗永恒之地,才是咱们的目的地。”
“是啊,黑暗永恒之地……”苏寒眼望前方,无尽的黄沙中,似乎有一条冥冥的道路,通向极尽的远处,通向神秘的黑暗永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