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陶片!”
苏寒很讶异,他从仙坟得到过一块碎陶片,事后曾请教不少人,但无人认得。时间久了,碎陶片也一直没有用武之地,没想到,宝月楼竟然会藏着一块。
苏寒怦然心动,在场的人,或许无人知道碎陶片的玄奥,但苏寒却很清楚,碎陶片发威,几乎如怪异的小棺一般,能收走诸天。
碎陶片很可能曾经是一个整体,但碎裂之后流落到了四处,许久了,苏寒都没有见过第二块陶片,此时他猛然萌生出一个念头,他想全力收集所有的陶片,将其拼凑起来。
没有人认识这块碎陶片,连宝月楼的人或许都说不清楚这是什么东西,没有费太大功夫,苏寒就将这块陶片买到手。
此物并非宝月楼所有,而是代卖,幕后还有真正的卖主。苏寒很想知道这个卖主,从而查一查更多关于陶片的事。
“此事很简单,可找宝月楼的人疏通一下。”魔姬道。
花费了一些魔晶宝玉,从宝月楼一名修士的嘴裏,苏寒打探到了碎陶片的卖主。这是久居古城的一个老人,姓厉,并不出名,隐没在古城的众生中。
苏寒找到了姓厉的老人,无需多说,他拿出了碎陶片。姓厉的老人很感恩,他是平常人家,儿子一直在修行,但没有大量的魔晶宝玉可供炼化,因而将家传的这块陶片拿出去变卖。
“这块陶片,是家传的?”
“许久了。”厉老人点头道:“连我亦不知这东西的来历。”
他们交谈了很久,厉老人吐露了一些家族的事情,他的祖上据说曾辉煌过,但后来渐渐没落。且厉老人又说,碎陶片可能原本一共有两块。
“另外一块,不知所踪,在许多年前就丢失了,只有这一块保存下来。”
苏寒默默回想,他曾听元忽一位老皇叔说过,老皇叔年轻时,见过这种碎陶片,持陶片的人被围攻,他抛出了碎陶片,天地震动,山野都被混沌色给覆盖了,杀的强敌尸骨无存。
“这人,会否是厉老人的祖上?”苏寒没有问出口,厉老人所知不多,且不能肯定,这种碎陶片只有三块。
厉老人说不出更多的线索了,苏寒道谢,留下了一些血玉,将要离去。经过厉家正堂的时候,神龛后的一副画像吸引了苏寒。
画像上是一名老者,儒衣长衫,他负手立于天地间,相貌清癯儒雅,但眉宇中有令人不敢轻视的威武之气。
“这是祖上,一直供奉在此,家族没落了,但礼数不可缺。”厉老人说道。
苏寒盯着画像出神,他有种熟悉的感觉,似乎见过画像上的人。但厉老人摇头,这名厉家的祖先出生在三千多年前,已经坐化。
“是这样,是我眼花了。”
苏寒慢慢离开厉家,一直走出去很远,他仍在回味画像中的人。猛然,他脑中轰然一响,加快脚步,转身又冲入了厉家。厉老人被吓了一跳,苏寒却来不及多说什么,他站在神龛前,又将画像端详了片刻,心中顿时了然。
画像上的人,很不可思议,让苏寒感觉如在梦里。
“老叫花子!”
画像中的老者,清癯且儒雅,但眉目五官,与玄黄的老叫花子一般无二。
“您的祖上,真的坐化了吗?”苏寒问道。
“确实如此。”厉老人的年纪,不可能经历当年的事,但家中一脉相传,有一些秘闻一直流传下来:“祖上乃次圣境,即将跨入圣境,但寿元尽了,回天无力,祖上坐化之后,家族渐渐衰落,从中土南部搬迁到此。”
厉老人只知道这些,年代很久远了,对一个没落的小家族来说,许多往事都已经埋入了时间中,家族的辉煌亦只能是神龛后的祖像。
“可能真的是我看错了。”
玄黄的老叫花子,迷失了心智,但他显然不简单,司空大圣说过,他曾在真极见过此人。
这些事成为了历史,但真极与玄黄之间,仿佛有一条冥冥中的路,跨越了浩宇,藕断丝连。
碎陶片可遇不可求,苏寒细细的分辨,两块大小不一的陶片质地与表面的混沌色一般无二,很可能原本乃一个同体。
“碎陶片,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