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道光,将花想容躯体中的大脉崩断,她自断了力量之源,让生命精华不断流逝。
“无人可杀我,只有我自己……”
花想容的身躯在不断崩碎,被自己的道光所重创,她仍飘向苏寒,万丈距离,如同万里,她愈发吃力,生命本源飞快的消散。
“小妖皇……”
花想容的面孔,被四散的道光完全照亮了,她的孤傲与清冷,仿佛在此刻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令人无法揣度的神色。
嘭!
一声闷响,花想容的灵宫中,元神被崩灭,她自爆了元神,目光顿时呆滞,身躯亦如一具皮囊般,向前无力的倒下。
“小妖皇……”
此时的花想容,是那般的无力,她连站立的力量都没有了,双手无助的伸向前方,仿佛想要抓紧苏寒。
苏寒的心猛然一震,他看到了花想容在自己眼前自绝,亦看到对方的身躯向自己无力的扑来。
轰!
征世神戈与魔域龙枪一起从苏寒手中跌落,他不由自主伸出双手,想要接住已经失去了大半生机的花想容。
但他的手只伸出一半,就在中途骤然停止,花想容的目光似迟滞,又似迷离,她的面色无比苍白,没有一丝血色,身躯就那样软绵绵的在苏寒面前静静的摔倒。
苏寒的手,距花想容只有三尺,就是这三尺,却如天地间最难逾越的距离。他终未跨越这三尺,任花想容落在了无边的黑暗中。
一股股乱流,从四面八方流动过来,乱流托住了花想容失去了生机的躯壳,慢慢的飘向宇宙深处。真极唯一的道韵神胎,不世的娇女,下场却如此凄凉,她失去了生命,亦失去了灵魂,只有一具尚未腐朽的躯壳,游荡在浩宇中。
大战完全结束了,苏寒微微一抖身躯,将浑身的血迹留在了此处,他没有回头,转身踏上了回归真极的路。对于他来说,释天,花想容,已经成为过去。
这裏距真极,并不算太远,苏寒回到了真极星外的气层,没入了大陆。这是片熟悉的土地,却让他感觉无比的陌生。
真极诸圣仍在孔雀古朝,他们聚首商议,真极的火种已经迁徙,但这只是真极万生中极少的一部分,还有九成九的人,被笼罩在大劫的阴影下。
苏寒没有干扰,他默默等候,三日后,诸圣渐渐离去,他寻到了司空大圣与黄巢。
他去而复返,让司空大圣与黄巢有些惊讶,苏寒未多说什么,杀五衰道人,乃不可平息的愿望。且此时,他的心神真的非常不稳,花想容临死前留下的那句话,让苏寒久久不能平静。
天嫉之体,这仿佛是一个神话,一个传奇,近古之后,三代圣王皆为天嫉之体,他们同宗同脉,先后平定了大劫。
且在这一瞬间,苏寒仿佛猛然顿悟了两个字的含义。
护道……
三次大劫,均有天嫉之体临危证道,平定无边的劫难。苏寒曾迷茫过,猜测过,他不知,此次大劫,为何没有天嫉之体一脉,横空出世。
如今,这一切仿佛都有了答案,天嫉之体真的出现了,他就是苏寒。
“我,真的是天嫉之体吗?”
话到嘴边时,苏寒却又犹豫了,这些事情,无论真假,都不可能再逆改,即便说了,又能如何?他已成熟,无需再倾诉。
“我有横渡星空的圣器,有一点心愿未了,事后,将会赶赴玄黄。”苏寒与司空大圣和黄巢在他们的结庐地攀谈,他道:“暗皇剑,为何物?”
“暗皇剑……”
司空大圣显然不知此物,杀生道黄巢却象是在回忆什么,片刻之后,他道:“我未见过暗皇剑,但若真的有这柄剑,当是啸月的皇兵。”
“是啸月妖皇的皇兵!这果然是一件仙兵!”
黄巢道,他与啸月妖皇昔年交往甚密,熟知一些事情。啸月妖皇未证道为皇时,曾寻到了一块暗皇神金,这是无价的神料,皇者专属的铸兵之物。
“啸月曾说过,他爱剑,若有朝一日能够证道,一定会将这块暗皇神金,铸成暗皇剑。”
啸月妖皇未证道时,黄巢已经坠入了魂界,之后的事情,他一无所知。啸月妖皇或许真的铸出了暗皇剑,但从来无人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