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香风仿佛在耳边荡起,此刻,一团模糊的身影拉起苏寒的手,慢慢的牵引他。继而,他的手仿佛触到了一团温热,莹润且细腻。
心中的欲望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宣泄点,苏寒紧紧将这团温热握在手中,他不住的抚摸,躯体内奔涌的热流更快了,象一片潮水,冲刷脑海。记忆被全部冲散,一切都不复存在,只有手中这一团软软的温热。
他心中的一缕清明在不住的消散,无尽的幻象,身躯遁入了极乐。他的另一只手亦在颤抖,慢慢摸索。
入手亦是一团火热,他仿佛寻到了另一个宣泄点,玉雪莹白,一点樱红。心中的欲望更汹涌了,化作了波涛,将灵觉与神智全部淹没起来。
轰!
脑海中仅存的一丝丝清明在欲望的波涛中挣扎,苏寒再次全力睁开双眼,眼前的黑暗将目光神华都消融了,但隐约可见一道与自己同样滚热的身躯,正在微微颤抖。
“这不是幻象!”苏寒心中被仅存的清明一震,他看到的,触摸到的,皆是真实的,并不是幻境,亦不是幻象。
这让他不宁且疑惑,双手欲放开握到的那一双傲峰,但手指尖颤动的更加剧烈,他在借最后一缕心神的清明,与欲望抗争。
一团柔软且滚热的躯体,慢慢随着他的双手投入怀中,云遮月掩,雾隐桃源。衣衫仍在,却凌乱不堪,这仿佛是一道无形的波动,将苏寒心神中最后一缕清明完全击溃了,欲望的波涛无边无尽。
他已经没有余力回想先前发生的一切,亦没有回想皇兵中这具娇躯从何而来。
这是一具几乎没有瑕疵的躯体,如上天雕琢出的佳人,肌体如云,带着隐隐的体香。耳边的一切都消失了,只有急促的喘息,划过耳垂。
她的身躯带着优美的弧线,从玉颈而下,苏寒无法抗拒。这是一片雾,他不顾一切向前,仿佛看到了一缕光明。
一瞬间,他仿佛找到了归宿,亦仿佛找到欲望最终倾泻的地方。心神完全崩塌了,他不知身在何方,只有身下那一具蠕动的滚热娇躯,无比的真实。
不知过了多久,心中与躯体中汹涌的欲望平息了,苏寒如飘在一片暖暖的水流中,他困顿之极,努力想要睁开双眼,却无济于事。
蒙胧中,臆想中,他的手仍在微微的颤动,一滴泪,不知从何而来,落在了手掌上。泪珠滚烫,仿佛带着神性,留下了一道烙印。
啪嗒……
仍有泪在不住的滴落,苏寒身旁,一道身影无声无息,她轻轻捡起散落在四处的衣衫,一件件穿在身上。
周围尽是黑暗,仿佛一片深邃的夜,身影无力的坐在地上,将脸庞埋在双膝间。
“无敌的战皇体,无敌的战皇体……”她似在哭,又似在笑。她心中亦有欲望,但此刻已经退去了,适才的疯狂,完全消失,听不到任何声息,只有身旁一抹均匀的呼吸,在蔓延。
身影的衣衫被泪水浸湿了一片,她不记得,有多久未这样流泪。她一直高高在上,象天的子嗣,仿佛凌驾在万华的万生之上。
荣光,骄傲,天资,都随着这一次疯狂而消失殆尽。她的心空了,那道执念亦化掉了。皇途,本已经在眼前展开,只需一步步走过去,就有望攀登到绝巅,但这条路,隐隐中不再属于她。
祖父的话,再次回荡在脑海中。战皇体若真的并非无敌,她必要这样做,为了家族,任何人的牺牲,皆是渺小的。
她悲伤,亦有一丝绝望,但只在默默的流泪,仿佛从最高的巅峰跌落入了深谷。她好强,想要开万古之未有的先河,以女子身证道,她不信天,亦不信命,不信皇者只为男子专属,她要逆天。
但到了此刻,心中的梦,不屈的势,皆都粉碎了,她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许久之后,她流下了最后一滴泪,缓缓抬头,目光中的神华开始闪动,她透过黑暗,看到了那名仍在沉睡的男子。
象是一场梦吗?可笑而又可怜的梦,他们本素不相识,一个时辰前还在生死大战,而一个时辰后,竟纠缠在一起,宣泄人心最深处那股原始的欲望。
她投下一瞥,缓缓起身,继而慢慢升腾起来,向玉瓶的瓶口而去。皇兵的瓶口有禁制封印,她双手化虚空,密文印符如光纹在流动,从指间溢出,化去了瓶口的禁制。
外界的光透过了瓶口,落入皇兵内部,亦映照了她的脸庞,她仍象在哭,又如在笑,神色中仿佛带着一抹清冷的凄艳。
她隐去了自己的面容,迎着头顶那缕光明,将要飞出玉瓶。她的身躯只浮出瓶口一半,正在沉睡的苏寒,猛然冲天而起,势如闪电,快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