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公平的做一次交易!你若合作,我必扶你做诸天共主……”
仙门从原地消失,不知遁向何方,只有青衣老者所散发的波动,仍在黑暗虚空间回荡。若在旁人听来,青衣老者所说的话如痴人梦呓,但苏寒却知道,这道巨大的浩宇仙门乃至只有次圣境界的青衣老者,绝非那么简单,让两尊皇者都俯首帖耳战战兢兢。
“诸天共主,这是诱惑,青衣老者想要的,到底会是什么!”
仙门消失了许久,苏寒才缓缓移动身躯,整片宇宙的浩劫仿佛揭开了帷幕,真极周近三片星域的毁灭只是开始,浩宇仙门可能真的会一片接一片的将其他星域全部都摧毁。
“皇境巅峰!只有真正攀登到皇境巅峰,我才可进入仙门!”苏寒从这裏动身,赶往真极,他对皇境巅峰更加渴望。浩宇仙门的能量大的令人惊悚,但苏寒相信,证道为皇之后,即便无法一次从仙门中将小白等人救出,亦可全身而退。否则昔年的啸月妖皇不可能劈碎第二道大门进入其中之后又安然返回。
距离真极最近的三片星域全数被毁,只有真极星域暂时未受到波动,苏寒没有进入大陆,他和先前一样,在星域外围盘坐进入虚空。他不再压制自己,全力的修行,早一天获得强大的实力,就可早一日杀入仙门。
他自得到两部母经之后,一直保持一种修行上的均衡,同速感悟黑暗经与光明经,但此刻他放弃了最初的想法,他坚信有起源之力之前的原始道,却不知何时才能够真正的感悟到这种道。但他太需要境界上的最终突破了,因而暂时抛开光明经,只修黑暗经。
“一部母经大成,就有望证道为皇!”
他将还未大成的光明经和大日皇经,太阴皇经舍弃,入定于浩宇虚空内,心无旁骛。他无时无刻不在感悟着起源母经,汲取字字珠玑般的经文,获取起源之道。
这是一次漫长的修行,时间如从指缝中流走的沙,他在真极星域的边缘滞留了将近二十年。二十年,对于一个修士来说,或许只是生命中弹指一瞬,但对于苏寒来说,仿佛是二十个纪元。
期间发生了一些事情,他曾深入真极,得到了消息,浩宇仙门毁灭星域的举动仍未停止,距离真极很遥远的星域遭到灭顶之灾,侥幸存活的修士飘荡宇宙,偶尔落入真极,将这些噩耗带来,引起了五洲修士强烈的不安。
他亦曾遭遇过凶险,消失很久的商皇与司律,在数年前出现在真极星域外,几乎与隐没于虚空内的苏寒擦肩而过。二十年间,两尊皇者似乎一直都没有停息过,他们不断的出没在宇宙各处,搜寻苏寒的下落。遭遇非常突然,司律以荡魂铃散发波动,若非苏寒的元神强大,且有道理神纹遮蔽了所有气息,必然会被皇者敏锐的灵觉察觉。
这二十年间,亦算没有白费,黑暗经深奥难解,但苏寒以超凡的天资悟性,将要悟通整部母经。他不知自己距离真正的皇道巅峰还有多远,却一刻都不敢懈怠。
他很焦灼,亦有忧虑,有时会不由自主的从道境中苏醒,真极的故人都在远方星空内的小世界中,苏毅与他的母亲,亦在遥远的万华。他惦念这些人,无比的惦念,却不能再耗费时间。
“若他们真的亦被浩宇仙门所杀,我该如何……”苏寒时常感到痛苦,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不住在脑海中闪现,若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不知自己的心会否崩碎。
“真正的强者,是否都是孤独的,孤独的修行,孤独的证道,在荣耀和光环后孑然一身,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当岁月逝去,气血干涸时,一个人默默无闻的终老……”
盖代的人杰,皆是骄傲的,亦是可怜的,他们为了走到自己终身渴盼的那一步,失去的太多。并非每个人都能承受这种彻入骨髓的孤冷,亦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完全斩掉心中的情与执念。
他亦有执念,为此而拼,而斗。转眼间,又是五年过去了,苏寒偶尔看看自己披散在肩后的长发,已经白了一半。
这一日,真极星域外的黑暗虚空中,骤然有乌光大盛,苏寒立身而起,从盘坐地冲向了远方。二十五年时间,他终于通悟了黑暗经的终卷,将古经最后一个字解析,完全融成本道纳于心中。
他唯恐这种气机会引起波动,极速冲向远方。他的身躯溢出一缕又一缕乌芒,乌芒象一片乌云交织缠绕的流光,却有中正且浩大的气息。他身外的虚空不住的碎裂,无数虚影环绕,仿佛生出了三千魔神,皆在不住的吟诵。
“我凭本心修行,即便为魔,亦是功德与正果。”
苏寒的身躯如同牵引下大道的轨迹,他一路走去,一路留下仿佛大圣贤者阐述道理之声,九天泛起涟漪,神光乍现,天音阵阵。古老的宇宙似乎重新化为混沌,只待他骤然一斩,再回太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