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墨对纪一念招招手,“过来。”纪一念看了一眼廖允碧,在她温和的注视下,走向了上官墨。看来,这亲婆婆,也不是个好相处的人啊。这女人嫁了人,能靠的果然得是自己嫁的男人。她坐到上官墨的身边,冲他挤眉弄眼:现在是什么情况啊?三司会省?上官墨示意她稍安勿躁,一切有他。“妈,我们找到一念的时候,她全身不能动弹。如果再去迟一会儿,您这辈子可能就不会有儿媳妇了。”上官墨握着纪一念的手,语气淡然,目光却异常的冷然。廖允碧闻言后,面露担忧,“这么严重?”“妈,现在有客人在,家事就留着过后再说。”上官墨阻止了廖允碧继续问下去。他的意思也很明显,现在先解决不受欢迎的两个人。廖允碧明白他的意思,便点头,“好。”纪一念深深的松了一口气,别人问她她可以不理或是怼回去,可这是婆婆,上官墨的亲妈,她得小心对待。“阿墨,我问的话跟你母亲一样。美桦跟她是一起被绑架的,她或许是真的受了什么惊吓,但现在安然无恙。可美桦不同,她现在还躺在医院里,甚至失去了记忆。”钟涛憋了好一会儿了,终于能说话了。“要是真的被一些亡命之徒或是求财的绑匪做的也就算了,可偏偏不是。”钟涛急切的指着纪一念,“本以为这是一起普通的绑架,事实却不是。是她,一切都是她做的!她伙同其他人做了一场戏,目的则是害美桦!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媳妇,阿墨,你真的看清了吗?”钟涛一句句的质问谴责,在偌大的别墅里显得格外的铿锵有力。仿佛纪一念真的做了十恶不赦的坏事。面对这样的指责,纪一念不反驳不出声,只是乖巧的坐在上官墨的身边,微垂着头,轻咬着唇,眼睛蒙上了一起淡淡的氤氲。在场的,一个是上官墨的父亲,一个是母亲,另一个还是*长大人。在他们面前,她就是一棵小白菜,一个小喽啰。要权没权,要势没势。若是她不计后果的反击回去,当真是太不识趣,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现在能依靠的,就是她身边这个男人。作为老公,他不应该让自己的媳妇被人这么诬陷吧。上官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身边的女人,那可怜巴巴,孤立无援的模样,实在是让人心疼。心脏的一处,变得柔软了。“钟叔,您说这些话,可有证据?若是没有,那就是在诽谤我的妻子。”上官墨直视着钟涛的眼睛。明明是小辈,却是高高在上,气场强大。钟涛皱眉,“当然有证据!美桦虽然失忆,但她就是记得她被绑架,被人打,就是她做的!”钟涛又一次怒指纪一念。纪一念害怕的往上官墨身后缩了缩。看来,钟美桦这招装失忆,真是够绝的。她来个什么都不知道,偏偏只记得是被她害的,呵,这可真是想不让人相信都难。毕竟,若不是伤得深,怎么会记得那么深刻呢。“美桦从来不说谎,她都忘记了很多事情,偏偏记得是她害了她。阿墨,你不能因为她是你的妻子,你就这么护着她!”钟涛怒极。上官墨冷冰冰。“我的妻子,我不护着,谁护着?”“你……”钟涛气得大喘气,“你就准备包庇她,不分是非了吗?”“别说她没做过,就算是她做过了,那又怎么样?”上官墨极其护短,那高傲的样子太欠揍了。纪一念听着这话,比起甜言蜜语更让她心动。她清楚的知道,嫁男人,就是要嫁这样的男人。不管是真心还是做样子,只要敢说,就值得感动。钟涛被气得差点吐血。上官震雄一直没有说话,这个时候他猛拍桌子,“上官墨,我是这么教你跟长辈说话的吗?”“在我的记忆里,父亲似乎并没有教我怎么为人。”上官墨把目光落在上官震雄身上,哪怕是父亲,他依旧冷若冰霜,不近人情。上官震雄的脸一阵白,“你这个逆子!”“您不是第一天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明知我是个逆子,又何必来我这里找气受?”“你简直,简直无法无天!”上官震雄瞪着眼睛,恨不得一巴掌冲上去拍死他。空气快要被这诡异的气氛给凝结了,房子里飘动着不寻常的气息。紧张感一度让纪一念怕他们打起来。她悄悄的看了一眼廖允碧,她似乎不在这场硝烟之中,依旧婉如兰花,圣洁高雅。上官墨面不改色,“二位如果想要找一念的麻烦,就拿出证据。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忙人,也没有时间浪费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钟涛和上官震雄相视一眼,在彼此眼里都看到的怒意。“好,这一次,就当是美桦吃了个哑巴亏。但是阿墨,我得劝你一句,喜欢兴风作浪的女人,要不得!”钟涛说完,便气呼呼的甩手走了。纪一念微微抿了抿唇,果然还是老公厉害。三言两语,气得钟涛忿然离去。不过,钟涛不算个啥,倒是剩下的这两位,才应该是麻烦。特别是准婆婆,淡雅恬静,却让她心头七上八下,无法踏实。“这就是你生的好儿子,你自己瞧见了,像什么样?”上官震雄拿上官墨没办法,调转枪头就指向廖允碧。廖允碧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我记得我,我生下他后还没有断奶,就被你抱走了。我陪在他身边的时间,加起来不足一个月。”“怎么?你这是在怪我吗?”“你错了,我不怪你。只不过感叹一声,我儿子不像他父亲三心二意,好歹也是专情忠一。”纪一念听着这话,暗道这豪门公子的情史,当真是复杂啊。不过听着婆婆后面说的这句话,这是夸上官墨对她专情?她既然受过上官震雄的移情别恋,应该不会拆散她跟上官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