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居然越来越大了。很快,那豆大的雨水就砸在她的身上,片刻功夫,她全身就湿透了。全身的力气,都散尽了。内心的悲痛,也无限的扩大。别人以为她被教养成了一个公主,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不过是一个小丑。一个被安排的死死人生,她活着是为了什么?他们上代人的恩怨情仇为什么要拿她这一生来陪葬?她蹲在路边,任由雨水打湿在她身上。如果,就这样死了,她还能怎么逼她?她站起来,眼眶红红,脸上被打湿,早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一步一步的朝海边走去。此时的海面,被雨水扰乱了。雨越来越大,海面就掀起了一层层涟漪。她走到岸边,看着那比她心还乱的海水,凝望着。如果她死了,这一切,都该消停结束了吧。她活着的人生,无法想象会是什么样的。只有死了,她的人生才不会被安排,才没有那么难过。原来,有时候死,真的是一种解脱。她的脚,已经迈进了水里。她感觉不到一点寒意,因为她的心,比寒冬,比化雪的天还要冷。就这样死了吧。一切,就结束了。水,已经漫过了她的小腿,再往前走,就快了。“呵……”别想要安排她的未来!水,已经到了她的手指间,慢慢的浸过她的腰。忽然,她的肩膀被抓住。“你疯了!”愠怒的声音吓得她一个哆嗦。她缓缓回头,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愣了。上官羡没想到会看到她这样一双绝望的眼睛,这完全不像是她。才隔了一个晚上,怎么就变成了这样?“你在做什么?”上官羡皱眉,“自杀?”北陌呆呆的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昨晚就已经两不相欠的人,怎么又出现在她面前?这一次,可不是她找上他的。上官羡只是开车回家,远远的就看到她淋着雨跑。跑着跑着竟然跑到了海边,还做了这样的举动,简直大惊。这是多么嚣张,求生欲强的一个女人,居然也有了轻生的举动。“我路过。”“噢。那你继续,我也继续。”她扭过头,沉重的迈开了腿。上官羡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竟然说继续。“你是受了什么打击吗?”上官羡也没有再拉她,“我以为你平时那么嚣张,内心有多强大呢。原来,也是这么的不堪一击。”北陌没有回他的话。她也以为自己的内心很强大,可以面对一切。可她从来没有想到过,那把击碎她内心的剑,是来自于她最亲,和她血浓于水的人。她的内心,从来都是脆弱的。上官羡见她还没有停下来,冲着她的背影,“既然死都不怕,你还怕什么?你就不想再搏一把了吗?”北陌停了下来。搏一把……怎么搏?她不知道母亲要让她去接近什么样的人,但她知道,如果她要是搞不定的话,这后面的日子……她无法想象。或许,母亲还有别的手段,把她推向那个人。那样的手段,一定不是光彩的。至少,不是她愿意的。所以,怎么搏?是了。母亲当年一心是让她嫁入豪门,如果她嫁给了另一个有钱的公子哥,她是不是就没有办法再来安排她了?只要她成为了别人的女人,又怎么能够听从她的安排?她嫁了人,成了别人的妻子,还能怎么去接近那个男人,怎么去勾引那个男人?为什么她一开始没有这么想?对,她不能嫁给一个普通人,要嫁给一个有钱人。这样,母亲就算是再来逼她也要看得不得罪得起了。她转过身,盯着上官羡,许久才微微扬了扬嘴,“你说的没错,我该搏一搏。”上官羡轻笑,“看来,你也不是真想死。”“活着不容易,可我还是想活着。”北陌盯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头发早已经打湿,脸上的雨水汇集到他的下巴,滴进了海水里。他的头发已经没有精神,贴在额前,但是看起来,更加的有魅力,有种湿身诱惑的性感。黑色的衫衣贴着他的上身,竟然勾勒出一条条隐隐约约的线条。这个男人,很帅,很有魅力,很吸引女性。如果他成为她的结婚对象,应该很不错。上官羡见她已经不想死了,便转身走上岸。北陌看着他的背影,原本的心如死灰,已经重燃起了火焰。她跟着他的脚步,走上了岸。全身都打湿了,衣服紧紧的贴着身体,那玲珑有致的身材完全被勾勒出来,展露无余。她穿着白色的雪纱上衣,这一打湿,里面内衣轮廓都显现了。其他地方,也是若隐若现。裤子还好,是牛仔裤,看不出什么。她有些难为情,看着上官羡,“那个……”上官羡回头看着她,她身体的美好恰好撞进他的眼里,瞳孔微缩,别过眼神,盯着她略有些窘迫的脸,“怎么?还想让我送?”“不不不。”北陌摇头,“我是想说,能不能……去你家?”上官羡:“……”“我,我现在不想回家。”她想开口问他愿不愿意跟她结婚的,如果真要这么说,估计他会立刻开车走人。搞不好,还会再次把她往海里拽。这,太冒险了,不好。上官羡扬眉,“你不会酒店吗?”“我身无分文,手机都没有。”她低头拉了拉自己的裤兜,向他证明她没有说谎。“呵……所以,我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上官羡拉开车门,上了车。北陌跟上去,赔着笑,“救人救到底。”“你可以再去跳。”“……”北陌皱着眉头,噘着嘴,可怜兮兮的望着他。那眼眶还是红的,雨还下着,别提看着有多可怜了。上官羡不知该笑还是该哭,“上车!”“感谢!”北陌双手合十,立刻上了车。只是一上去,就又些不好意思。全身带着水就坐上了那真皮椅子,很快椅子上都浸了水。脚下,也快要流成一片海洋了。上官羡看着她那一身,瞥到了后座有一个女装袋子,想到是之前去接晏华笙她可能落下的。朝她撇头,“后面有衣服,你先换上。”“啊?”北陌看向后面,果然一个女装袋子。上官羡下了车,“给你一分钟时间。”车门关上,北陌立刻爬到后面去,利索的把衣服换上。这是一条深V长裙,很有坠感,料子也很舒服。刚穿好,车门就开了。她吓了一跳,捂着胸口,“你,你就先问一声?万一,我没有穿好呢?”“我没兴趣看。”上官羡坐上驾驶座,随手拿了一瓶放在边上的水丢给她,自己也拿了瓶水喝了。北陌双手捧住,抿了抿唇,“谢谢。”见他发动了引擎,她立刻又说:“我还是坐前面来吧。”她可不敢这么大个少爷给她当司机。上官羡皮笑肉不笑,“这前面,还能坐人吗?”“呃……”这是在嫌弃她把他的车子弄脏了吗?车子已经开出去。她捧着水,喝了一口。一路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昨晚还说要两不相欠,这下好了,又欠上他了。世界这么大,他俩怎么总能遇上呢?慢慢的,把一瓶水全都喝光了。车子没有开上琅山,停在了HC酒店。“那个,我没有钱。”她现在可住不起酒店。上官羡下了车,走进了酒店。北陌不敢停留,也立刻跟了进去。不管怎么样,现在可得抓紧了他不放。上官羡直接去了酒店的顶层,拿卡刷了房间门,就进去了。北陌站在外面,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还站着做什么?”上官羡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北陌咽了咽口水,这孤男寡女的同处一室,还是酒店,不好吧。她思索了片刻,还是进去了。既然打定了主意想要跟他发展一下,总得先拉进距离。她也不要感情,只要一个婚姻,一纸证书。能够断了母亲的念头,就好了。她想过了,只要她找个有钱有地位的男人,拿了证,她不信母亲还能够强拆了不成。除非,母亲不怕把事情闹大。到时闹得帝都所有人都知道,看她还怎么让她去接近那个男人。她进去了,把门关上。男人已经去了浴室,水哗啦啦的流着。听着这水声,心头莫名的乱起来,还有些燥热。天啊,她不至于这么饥渴吧。她才二十四,还不到一见男人就想那啥的年纪啊。可是,为什么这心里跟猫抓一样难受呢?身体从内到外,涌出了一股热浪。这种感觉,有点熟悉。细细一想,一如当初莫问给她下药后的那种感觉。只是这个好像后劲更足。该死的,是什么时候她中了招的?仔细的回想,从她出门到下海,再到来这酒店,她只喝过上官羡给她的那瓶水。难道,问题出现在那瓶水身上?总不能是上官羡给那水里下了药,故意给她喝,再带到酒店想把她怎么样吧?脑子里越来越乱了,身体热的跟那什么似的。耳边的水声却越来越清晰,她的脑子里浮现了上官羡不穿衣服的样子。如同渴了几天没喝水一样见着了源泉,她直咽口水。身体好热,心里好乱,她完全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开始扒衣服了。上官羡一出来就看到一脸红潮,不安分撕扯着衣服的女人。那领口已经露出了大片的雪白肌肤,里面的风景已经跳跃出来,春光满园,关不住了。他冷着脸,声音带着怒意,眼神里有厌恶,“你在做什么?”这就是她的计谋吗?一切都是故意的,然后吃下药,想勾引他?女人似乎已经听不到他的声音,一直把衣服往下拉,嘴里念叨着:“好热,好热……”上官羡恨不得把这个女人丢出去。他拉住女人的手,那手心的炽热烫得他差点把她甩出去。这一碰,女人就跟条蛇一样的顺着他的手就往他的身上靠。原本满身沸腾的血液在碰到这具身体的时候,北陌心灵上像是得到了慰藉和满足,她的身体一靠近这坚硬的胸膛,就一发不可收拾。手,胡乱的在他身上乱摸。嘴里发出的湿热呼吸喷洒在他身上,如同蚂蚁一样在身上爬,扰得他心神不宁。上官羡从来没有被女人这么碰过。他咬牙,抓住她不安分的两只手,用力的拖到浴室,开了冷水,把她往浴缸里一丢,出去了。把门关上,他大口的喘着气。听着里面的扑腾的动静,他眼神透着寒意。真是引狼入室。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动作弧度太大,还是因为这个女人的举动让他很愤怒,他的身体也开始燥热起来。小腹处有一股异样的浪潮在往上顶,翻涌着。他眉头紧锁,这是怎么回事?如果说是那女人下的药,今天遇上她,她并没有给他吃过什么。这是怎么回事?------题外话------谁下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