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尔！！”苹果口中喷出一口透明色的血液。看来受伤不轻。被蚩尤星月剑所伤的伤口并不能够伤及她的根本。真正伤害到她的，是古徵的大衍之术。大衍之术并没有能够直接伤害得了她的实力。但是却能够暂时捆缚住她，促使她行动不便。强行挣开这束缚，是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的。

看着胸口上的湛蓝悄然弥漫。苹果怒目圆睁，指着正从半空飘落下来的死亡骑士迪尔。除了迪尔的黑色湮灭，她也根本不需要躲闪。要说目前能够和她勉力一战的，也只有迪尔这个曾经一路追杀她，让她一路心胆俱裂，丢盔弃甲的死神阁下了，正是因为内心深处的这种恐惧的本能，苹果才会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也不愿意硬抗迪尔的一击。

“我是该叫你苹果呢，还是叫你耶和华呢？”迪尔飘落在苹果的面前，位置刚好挡在了古徵的前面。迪尔没有回头看古徵，却说道：“小家伙，休息一下，你现在安全了。”

不过从迪尔这凝重的语气里，古徵并没有听出安全的意思。如果真的安全了，迪尔是不会说这样的话。让他休息，实际上意味着，待会可能他还需要出手。但古徵也清楚，再发动一次大衍之术来捆缚苹果的话，代价是自己必死。

但如果能够拉着耶和华同归于尽，这死也死得其所了吧？古徵脸上浮现了一抹淡淡笑容。

“我没想到。当初从起源之地走出来的那个小丫头，就是我要猎杀的目标。”迪尔看着苹果，眼睛里充满了懊悔之色。“起源之地里诞生的东西，我们几个老家伙都一清二楚的，唯独你的身世，我们一片空白。那时候瘟疫和战争都认为，你可能又是一个破坏规矩的罪恶之源，要求我毁灭你。但是我没有这样子做。”迪尔在回忆着什么。

苹果眼中则是浮现了一抹嘲讽。说道：“那你就应该知道，之前不杀我，以后就杀不了我，还会被我杀死。”

迪尔轻轻摇了摇头，说道：“那时候，我也是想杀了你。但是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就动摇了心裏的念头。你的眼睛很纯澈，比我见过最清澈的宝石还要清澈。你体内的气息，也是属于混沌的，和本源一致，所以我并没有怀疑你会有一天对本源造成破坏。加上潜力无穷，那时候我就知道，如果真的有人能够猎杀掉耶和华，那肯定是成长起来的你。所以我不忍动手。”迪尔自嘲一笑：“这一点，我没有猜错。只是一直不知道，你就是耶和华的本体。”

苹果傲然点了点头，说道：“当然，除了我，没人能够杀死我自己。”她一边说话，一边轻咳着，清水一般透彻的血液咳了出来。和迪尔对峙需要耗费很强大的力量。在伤势没有稳定下来的时候，这需要耗费格外的力量。

迪尔迟迟没有动手，因为他要的便是苹果这个状态。永恒毁灭之力在苹果的体内驱逐起来并不算容易。有自己在一旁监控着，苹果也无法集中精神来驱逐这些破坏性极强的力量。只要继续对峙下去，苹果的伤势就会越来越严重。对他的行动就越有便利。只是迪尔也清楚，就算是重伤的苹果，他也未必能够完胜。他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还是无法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