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哭笑不得,苦笑着说道:“你好像并没有问我会不会武功吧!”“好像也是!”碧如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不管了,这是你不对,一定要教我武功了!”
傲雪此时方才发现碧如竟然也有着如此的一面,只是并不显得刁蛮,反而给人一种率性可爱的感觉,傲雪只能摇摇头,伸手揉着碧如的小脑袋,将碧如的秀发弄得乱糟糟,温馨的感觉如同作弄邻家小妹的哥哥一样。
这些天来,碧如都是如此缠着傲雪,让傲雪教她武功,傲雪无奈,只能教了一些刀招给碧如,碧如倒是每天拿着刀在湖边练刀,天还没有亮的时候已是在那里,让傲雪不由得感叹着小姑娘的毅力与韧性,而缠着傲雪教她武功已是成了碧如每天必定的节目,当然还有一个便是听傲雪说着那些有趣的故事。
只是傲雪看来,碧如却是与他兄长慕容席的内功心法并不相同,而比起慕容席,碧如的武功更是差的可以,而且招式更是东拼西凑的招式,甚至很多根本就是本是剑招,只是当作刀招用了而已。
当傲雪问起碧如的时候,碧如撇撇嘴,如此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我的武功又不是我哥哥教的!那个混蛋一定也不管我这个妹妹,每个月倒有大半是到他师父那里修炼的,剩下的一下半便是在湖边上练剑了,而且他师父也不准他将武功传授给别人,连我这个妹妹也不行!”
听着碧如的抱怨,傲雪不由得奇道:“那你的武功是怎么样习得的?”碧如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神色,说道:“偷学的拉!哥哥在湖边练剑,我就在旁边看,看到多少就学多少了!”
偷学?傲雪翻了翻白眼,这个答案可真是够厉害的了,此时傲雪方才知道那日为何碧如会在湖边獃着,敢情并不是因为她兄长回来了,而是因为她兄长会在那里练剑,看她的招式七零八落的,想想便是知道因为她的眼力不够,只能看出一招半式,再加上想象力编造出来的吧。
“那你的内功呢?”莫不是也是偷学的?“哥哥叫过我最基本的吐纳!”碧如说道,“我照着练习,便是感到身体有一股奇怪的热流在转来转去,很神奇!”说罢,不由得兴奋起来,小脸红扑扑的,很是可爱。
基本的吐纳?傲雪不由得翻番白眼,心中暗道:“若是你的是基本的吐纳,世间可能就没有多少的心法是上乘武功心法了吧!”虽然并不知道碧如的心法是什么心法,却是知道她所修炼的是玄门正宗所修改的心法,很适合女子修习,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修改了这种功法,管中窥豹,可见一斑,傲雪自然可以推敲出本来的功法是如何的厉害。
只是一个疑问便是浮上心头,“那你偷学的都是剑招?”“是啊!”很无所谓也很干脆的回答。
“那为何不练剑?”傲雪问道,比起刀来,女孩子练剑更加适合吧,碧如白了傲雪一眼,说出了一个让傲雪要晕倒的答案,“用刀不是很帅吗?听说只有那些娘娘腔才会用剑的,草原上的好男儿都是用剑的!”
可是你是女孩子,不是男儿啊!傲雪哭笑不得,却是得出了一个结论:碧如是一个练武奇才,能够只是偷学就能够有着如此的成就,更是将那些剑招改成刀招使用,虽是并不完美,却是显示了绝佳的悟性。
于是傲雪倒是为碧如将她那些有些乱七八糟的招式慢慢地修改过来,每天晨曦时分,彩霞满天映照苍穹之时,傲雪便是陪着碧如在湖边练武,而雪牙便是在一旁嗷嗷地活动着,而碧如却是不时地冒出一些奇怪的招式,让傲雪每每感到头痛不已,却是需要傲雪自己演练出来,只是让傲雪惊讶的却是,他竟然有着许多的领悟,每每让傲雪沉思不已。
而傲雪也会想着那日与慕容席比剑的情形,慕容席的剑法精妙异常,而最让傲雪动容的却是慕容席所表现出来的剑意,浩浩汤汤,虽是青涩,却是让人感到一股勃发的生机。
便是那日比剑之后,慕容席抖一抖衣衫,已是凌空踏雪而去,傲雪倒是从碧如口中知道了他的去向:“他一定是去他师父那里了!”
对于慕容席的师父,碧如也没有见过,只是从他的兄长口中知道有着这么一个师父而已,傲雪倒是有些期待这个不知道何人的师父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藏到深山老林去的老怪物!”
美仙依旧并没有什么起色,只是经过傲雪的精心调理,美仙的气息好了很多,红润的脸色如同睡熟的公主一样,只是并没有醒过来,或许心伤只能依靠她自己来慢慢地愈合,而痊愈只能慢慢地等待,或者可以,或者不可以。
每次凝望着美仙的娇靥,如花的容颜看起来只是不过是妙龄少女,丝毫看不出已是生育过的妇人,看着有着几许与师尊相似的面容,傲雪心中感叹不已,自己的师尊一声为了圣门复兴,付出的又有几多,而这些又是否值得?
这些只能问祝玉妍自己,旁人又怎么能够知道?
而碧如会在闲时向着美仙说着傲雪所讲的那些故事,很多都是神怪志异的光怪陆离的故事,也有神州浩土之外的故事,希腊罗马的神话,这些都会被傲雪改头换面说给了碧如听,而碧如,却是会娓娓向着美仙讲述着,而碧如并没有这方面的天赋,却是结结巴巴地讲着,当傲雪知道后,问起,碧如却是说道:“美仙姐姐很可怜,她一定是很寂寞的!”
“你为什么觉得美仙寂寞?”傲雪低沉的声音听不出一丝的波动,而碧如也没有异样的感觉,“因为美仙姐姐的脸上挂满了寂寞愁苦的羽毛!”
傲雪无言地望着碧如,纯真的小脸上竟是有着难得的温柔,她并不愚笨,只是纯真得让人怜惜,没有江南闺秀的家教,而没有那些传统的熏陶,碧如有着如同草原广阔苍茫的纯真,让傲雪感到那种久违的感动。
寂寞?碧如并不知道美仙的遭遇,只是单纯地知道美仙沉睡着,可是她却是从她平静的容颜中看出了美仙的寂寞,让傲雪不由得心头剧震,或者受到了母亲背叛的她每每会在梦中惊醒,那种难言的难受生生地折磨着这个年轻的女子,最亲近的人却是伤害自己最深的人,情,又何以堪?
多少个黎明,便是在泪眼中蒙胧,等待着阳光洒满庭院,却是在她身上拉起长长的阴影;每每夜阑人静,无言噎泪,却是无人诉说着心中苦闷,心中悲苦又岂是一个寂寞可言尽?
而,祝玉妍,傲雪的师尊,也一定是如此吧……
之后,傲雪给碧如说故事的时候,便是在美仙的身边,碧如托着小脑袋,有时候会发出悦耳的笑声,而美仙便是在胡床之上,脸色平静,看不出丝毫的异样。
数日之后,慕容席迎着满天飞雪回来部落之中,身后正是背着他的寒光剑,看到傲雪的第一句话是:“我想要与你一战!”
傲雪望着眼前的男子,慕容席消瘦了许多,却是显得更加地精神,蓝色的瞳孔中有着天空般的清澈,却是精芒闪动,精气神比起那日更加地精纯。
“为什么?”“为了我的剑道!我的武道!”慕容席说道,看着傲雪的眼中充满了战意,傲雪不由得笑了起来,他早已知道眼前的人是一个武痴,从他那日的话语之中傲雪早已知道。
世间只有痴儿女,而慕容席也不过是其中一个。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风雪之中,让碧如担心不已,而旁晚时分,傲雪独自回来,“他走了!”傲雪说道,“嗯!”碧如点点头,对于这样的结果很自然。
日子依旧如此,细碎地如同流水在之间流过,数日后,慕容席再次回来,两人在落霞满天映红苍茫雪野之时离去,待到星月交相辉映的时候,依旧是傲雪独自回来。
“你们比武的结果如何?”当碧如如此问道的时候,傲雪只是笑着摇摇头,身后胡乱地弄乱了碧如的秀发,在碧如的娇嗔中讲碧如的问题无声地带过。
半个月后,慕容席出现在傲雪的身前,这次慕容席并没有向着傲雪挑战,而是对傲雪说道:“我师父想要见你!”
傲雪感到讶异却又是意料之中,自从看着慕容席后,每次慕容席离去后,慕容席的武功便是有着精进,傲雪便是知道他在他师父的指点下有着巨大的进步,而傲雪也对他的师父一丝的期待与好奇。
是怎样的师父方才能够教导出如此的徒儿?
“或许也是一个武痴吧!”傲雪想到。
“哥哥的师父,碧如也要去看看他!”碧如兴奋地说道,却是被慕容席打断了,“不准去!”无视着碧如哀怨的眼神,慕容席说道:“师父只是要他去!”
两人慢慢地消失在碧如的眼中。
茫茫雪野之上,孤阳冷寂如霜,林间竟是开出朵朵殷红如血的梅花,在这雪野塞外竟是有着傲雪的梅花,送来阵阵淡淡的幽香,山坡之上,眼光洒下,照在眼前眼前的男子的身上,虽是一袭青衣,一个清冷的背影,却是一股剑刃半出鞘的感觉涌来,那是一股并不锋利的锋芒,却是让人感到异常的危险。
一如雪亮的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