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点点头,抽出了长剑,跋锋寒此时手中拿着的正是让他名动草原的斩玄剑,剑锋轻轻地颤动着,精气神此时高度地集中着,剑尖遥遥地指着对面的那个男子,跋锋寒出身低微,一身武功便是在苦修之下练成,高大地身躯有着草原子民特有的彪悍气势,而对面的男子所发出的气势无疑是让跋锋寒知道对面的男子正是一个不可多得的高手。
武者只有在不断的交手中,在生死间更能有所突破,这是跋锋寒一直深信的理由,只是此刻的跋锋寒却是再也没有心情理会这些,心神沉浸在斩玄剑的剑锋之上,遥遥地锁住了来人,赤红的眼睛正是说着他心神激动。
“你是什么人,我跋锋寒剑下不杀无名之人!”跋锋寒冷声说道,“慕容席!”慕容席缓缓地抽出斩将,指着跋锋寒,气机紧紧地锁住了跋锋寒,压抑的气息让周围的人都感到不舒服,不由得后退了数步。
两人遥遥对峙着,剑尖颤动,下一刻便是生死厮杀。
动了!
斩玄剑已是陡然发出摄人的锋芒,跋锋寒脚尖一点已是凌空而起,手中的长剑已是发出一道道的剑气,向着来人攻去,雪花在剑气之下如同舞动的精灵一样,围绕着斩玄剑在舞动。
“铮!”地一声,两人错身而过,跋锋寒赫然发现来人竟是一副狰狞的样子,来人竟是兴奋的神色,“武痴!”跋锋寒脑海中闪过这么一句话,慕容席手中的斩将在来人的手中如同伸延的手臂一样,虽是没有精妙的招式,可是每一式都有着凌厉的气势,更是一股让人发寒的劲气向着跋锋寒的经脉中侵入,每一次兵器的交锋都让跋锋寒感到胸口血气翻滚,异常的难受。
经过了血与火的杀戮,慕容席的剑法已经没有所谓的剑招,每一招皆是信手粘来,攻敌想不到的地方。
“你就只要这般手段?”慕容席冷笑着,手中斩将化作一道弯月一样向着跋锋寒的颈项砍去,跋锋寒一声怒吼,斩玄剑倏地在真气灌注之下,竟是发出森寒的光泽,人随剑走,如同一道流光一般,剑尖点在慕容席的剑峰之上,“给我破!”一声怒吼,跋锋寒已是感到了那股诡异的一种真劲,一口鲜血已是吐了出来,吐在斩玄剑之上,斩玄剑蓦然发出一阵让人心寒地光芒,“当!”地一声金属轰鸣的声音,尖锐的气劲在两人周身形成了一个气场,向着四周卷起无数的积雪。
跋锋寒连连后退了十数步,方才稳住身形,胸口血气翻滚,已是受了内伤,只是跋锋寒却是无视自己的伤势,眼睛死死地盯着慕容席,慕容席感到一阵真劲传来,不由得后退了数步方才将胸口的那股真劲化解,此人的内功确是有过人之处,汹涌竟是如同大漠风沙一样,慕容席不知道的是跋锋寒的一身内功正是在莽莽大漠风沙之中练就,在那个黄沙漫漫的荒漠之上,迎着风沙不断地运转着真气,不断地挥剑,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中,最是能够锻练人的意志。
跋锋寒在大漠之上一留便是三年,三年的风沙不但让跋锋寒变得成熟起来,更是让他的武功变得成熟,童年的一个承诺还有依稀的一个倩影让跋锋寒比起其他的人来更加地渴望着超凡的无力,之后跋锋寒便是成为了马贼,四处的劫掠,同时向着那些部族的高手挑战,以此来磨练自身的武道,只是如今跋锋寒似乎已是到了一个瓶颈,若非与高手挑战,跋锋寒很难有所突破。
而眼前之人无疑是一个高手,比起跋锋寒更是强上了一筹,正是很好的一个对手,跋锋寒不由得感到自己兴奋起来,草原狼族嗜血的凶性在他的心中竟是如同烈火一样熊熊地燃烧着,斩玄剑遥指着对手,傲然说道:“我的名字是跋锋寒,记住我的名字,这是取你性命之人的名字!”
“他日此人是一个很好的对手!”慕容席望着眼前的男子,毋庸讳言,眼前的男子正是一个有着奇异魅力的男子,“再来!”
而随着他的话音的落下,手中斩将蓦然化作一道流光,一个诡异的力场在傲雪的周身形成,将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尽数弹开,待跋锋寒接近傲雪之时,便是感到周身竟是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大手在阻碍着自己的行动,斩将陡然劈下,却是如同奔流不息的汹涌洪流一样向着跋锋寒劈下。
这是慕容席这些日子的收获,受到傲雪的天魔力场的启发,乃是借力打力的技巧,取名为“斗转星移”。
跋锋寒感到周身气机都被来人锁住,而更让跋锋寒愤怒的却是自己竟是毫无还手之力,跋锋寒心头火起,“破”一声怒吼,斩玄剑向前挥出,幻化出重重剑芒,当慕容席一剑劈开重重剑芒,剑作刀使,重重地劈下的时候,已是发现跋锋寒已是遁开,也不知道跋锋寒是用什么样的方法遁开这雷霆一刀。
跋锋寒重重地呼着气,胸口不断地起伏着,若非凭借着他出神入化的逃走手段此时跋锋寒已是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了,跋锋寒此时心中唯一的念头便是逃走,苦练武功,日后再行报仇。
“这就是你的实力了吗?”慕容席冷笑着望着跋锋寒,嘴角露出了一丝讥诮的神色,望着跋锋寒的目光如同一只被打趴了的死狗一样,充满了不屑,跋锋寒对这样的目光深恶痛绝,同年的他没有少见到这样的目光,他本是出身一个弱小的部族中,更是出身低微,常常被人践踏在地,年少的跋锋寒曾经发誓一定要让人刮目相看。
跋锋寒的目光捕捉到慕容席的目光正是落在巴黛儿的身上,仿佛是野兽一般,跋锋寒陡然生出一股难言的愤怒,跋锋寒红着眼睛,斩玄剑陡然往地上一撑,整个身子领空而起,锋寒八式在跋锋寒斩玄剑之下凌厉地使出来,因为暴怒的关系,跋锋寒此时的剑招更是凌厉无比,每一招都是向着慕容席的要害攻去,招招狠辣,如同暴风骤雨般攻来。
斩将在空中划出一个个的小圆弧,这些圆弧大小不等,在斗转星移的作用下,分佈在周身之处,更是将一柄长剑舞得密不透风,将跋锋寒发疯似的攻击卸劲,化解,甚至是还击,看着跋锋寒的攻击,跋锋寒此时的攻击凌厉,却是破绽百出,待攻击一旦缓和下来,他便是可以将他砍杀于刀下。
“受死!”斩将陡然一抖,已是将跋锋寒的长剑引开,一记力劈华山以开山碎石之势向着跋锋寒劈下,跋锋寒回剑隔挡,却是匆忙间只能发出七成力道,“铮!”一阵气旋陡然向着四周涌去,跋锋寒在空中吐出一口鲜血,却是借劲后退,剑尖在雪地之上一点,左脚在雪地之上一扫,扫起一阵白雪,将慕容席的视线掩住。
……
跋锋寒剑锋一转,便是刺向慕容席,“锵!”的一声,斩玄剑飞起,咽喉间一片冰凉,慕容席冷冷地注视着跋锋寒,跋锋寒毫不时弱地注视着慕容席,良久慕容席收剑回鞘,冷声说道:“你走吧,我等你!”
跋锋寒通红着眼睛,“你会后悔的!”说罢,深深地注视了一眼巴黛儿,牵着马缓缓地离去,冷月照在他的身上,分外的孤傲,让慕容席很期待下一次的见面。
“为什么不杀了他?”跋锋寒的身影远去,海滨问道,那人很危险,“我们都是同样地人,追求着武道的极致!”慕容席说道,一把抱起了巴黛儿,不顾巴黛儿的挣扎,走进了树林的深处。
“他娘的都是疯子!”海滨骂道,心中想起了师父曾经让自己注意的人,赫然便是有这个跋锋寒,摇摇头,听着女人的尖叫声,取出了信纸给远在扬州的傲雪写信汇报,这个女人是突利的未婚妻,恐怕事情更加复杂了。
“他娘的!”海滨狠狠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