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在两颗心上,两情若是坚定如金,岂在是否铺张!
祝玉妍主持的婚礼,她笑呵呵地看着自己的一对徒儿给自己敬茶,半眯着的眼睛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
“一拜天地、夫妻交拜,礼成!”
今天的婠婠身穿一身大红的礼服,头戴红色的霞帔,美得仿佛是天上的仙子一般,都说女人最美的时候便是在成亲的那一刻,此刻傲雪心有同感,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珠帘之下,傲雪看到她羞涩的眼睛,却是熠熠生辉,仿佛将天地间的锺灵神秀皆是汇聚其中,美得让人感动。
她羞笑着望着傲雪,两人青梅竹马,待到长大之后,知道了男女之别,已是发现对方皆是在自己的心中,一颗心牵在对方身上,再也难以取回,风风雨雨,这些年来,虽是午夜梦回,每每想到这刻,却是不想这刻来的如此之快!
二拜高堂!
向着恩师深深地鞠躬,无论如何,眼前这个看起来三十多的少妇便是如同母亲一般照顾过两人,在百花谷中,两人度过了愉快的童年,对于婠婠来说,祝玉妍的存在便是她唯二的亲人,一如母亲般。
她深深地鞠躬,眼睛却是蒙上了一层氤氲的水汽,引得祝玉妍笑骂道:“这是傻丫头,今天是你的大喜日子,怎么可以哭呢?”望着婠婠身穿大红嫁衣,便是如同自己的女儿出嫁一般,当年她也曾幻想过自己有这么一刻,却是心碎断肠,如今看着婠婠,心中仿佛将最美好的愿望也在她身上实现一般。
婠婠轻轻的点着头,蒙胧的星眸望着祝玉妍,想起之前祝玉妍亲手拿着象牙梳子为自己梳理着三千青丝,每一丝皆是依依眷恋,她不由得低声唤了句:“师尊!”
她微笑点头,已是夫妻交拜了,傲雪与婠婠深深地鞠躬,随着“礼成!”的话语落下,两人之间红线相牵,约定三生。
他笑着看着她,一如曾昔无数次看着她一般,伸手轻轻地将她柔嫩的小手握在自己的手心,两人相视,已是痴了。
红烛燃烧,蜡泪点点红。
“如今我将婠婠交托给你,希望你可以好好地珍惜她!”祝玉妍深深地望着傲雪的眼睛,仿佛看透了她的心底一般。
……
“再过上些路程便是襄阳了!吴言、许扬两位执事已经在那里等着我们了!”商秀珣的声音传来,“我们休息一晚,明天便是可以改行水路到竟陵!”
傲雪回过神来,微微一笑,说道:“既然场主安排妥当了,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哼,谁担心你!我只是担心竟陵的情势而已,不知道杜伏威的江淮军是否已经攻破了竟陵!”商秀珣说道,由不得她不担心,江淮军为三大义军之一,实力比起独霸山庄,不知道强上多少,而且此次明知道是对方的诡计,她依然跳了进去,由不得她不担心!
“担心也是无用,既然已是计划周详,在担心也不过是杞人忧天!”傲雪说道,安慰着商秀珣,“而且襄阳城中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他笑得让商秀珣有些奇怪,似乎已是知道襄阳城中会发生什么事情一般。
“你是说钱独关?”商秀珣皱着眉头问道。
自杨广被宇文化及起兵杀死后,激化了各地的形势。本已霸地称王称帝的,更是趁势扩张地盘,原为隋官又或正采观望态度的,则纷纷揭竿而起,成为一股股地方性的势力,保障自己的城乡家园。
像襄阳的钱独关就是个典型的例子。
“双刀”钱独关乃汉水派的龙头老大,人介乎正邪之间,在当地黑白两道都很有面子,做的是丝绸生意,家底丰厚。
炀帝死讯传来,钱独关在众望所归下,被当地富绅及帮会推举为领袖,赶走了襄阳太守,自组民兵团,把治权拿到手上。
此人却是有几分的自知之明,自知没有争霸天下的实力,也没有什么称霸天下的念头,但际此风起云卷,天下纷乱的时刻,亦是可守着襄阳自把自为,不用看任何人的面色。在李密、杜伏威、李子通等各大势力互相对峙的当儿,他更是左右逢源,甚至大做生意,换取所需,俨如割地为王。
故此商秀珣方是有此一问,傲雪只是轻轻地点着头,心中却是向着另一位师门中人,他一直并不曾见过的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