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雪想起来,当初在太原,傲雪与美仙与长孙无忌有过一面之缘,当时长孙无忌何等的意气风发,还招揽过他,如今整个酒鬼一般,世事无常如斯,让人不得不感叹万千。
“你们公子都是这样借酒浇愁吗?”傲雪有意无意地问道。
那小二叹了口气,说道:“可不是?自从秦王殿下被刺后,就是我们这些小百姓也知道天策府如今已经是名存实亡了!”他叹息一声,显然也是对李世民有所好感的,“秦王殿下雄才大略,从太原开始酒南征北战,这个大唐江山可是大半是秦王殿下打下来,真是可惜了秦王殿下!”
如此升斗小民也知道秦王的威名,可想而知,李世民的名为到了什么地步,虽然还没有到只知道李世民而不知道李渊的地步,但是想必李渊对李世民的忌惮也是很深吧。
帝皇之家从来少有亲情,就是父子兄弟,为了个皇位,也是可以反目成仇,由此可知李世民为他父兄所忌惮这是必然的,不招人妒是庸才。
那小二依然说着,傲雪也是无心听他说话,那小二也是一个妙人,倒是没有不好意思,仿佛前世哑巴一样,滔滔不绝说着,倒是店家忍不住了,那店家是个中年妇人,对着傲雪两人说道:“两位见谅,他总是这样!”
说罢,拉着那小二的耳朵,那小二吃痛,讨饶道:“老板娘,小李不敢偷懒了!”
感情这个小二就在偷懒。
傲雪与美仙不由得笑了起来。
看到长孙无忌如此颓丧的摸样,两人叹息一声,也不多言,各人自有个人的活法,两人也是不好多说,点了些菜肴。
长孙无忌不时地发出梦呓,后来更是发出一阵低沉的哭声,隐隐听到:“秦王殿下……”
两人用过饭,离开的时候,长孙无忌依然趴在台上,身上酒气弥漫。
“相公,你说李世民的死算不算天妒英才?”美仙在傲雪的身边,语气有些闷闷的。
傲雪抬头望向眼前,但见街道之上人流不少,灯火通明,他笑了笑,说道:“李世民也是雄才大略的人,慈航静斋找上他作天下的雄主也是无可厚非!”
虽然圣门与慈航静斋为敌,同时对于慈航静斋一副悲天悯人,天下为公的嘴脸很不感冒,但是傲雪依然不得不为之而折服,这并非是他对慈航静斋认同,只是因为这是他们认同的,而且为之而坚持的缘故。
能够坚持自己的信念这本身就是让人佩服!
各人自有各人的认同,无论对错,只要问心无愧,那么就无愧天地了。
“只是可惜,就他不死,想必他的兄弟也是容不了他,如此他一死,也是少了一出兄弟相残的惨况而且……”他顿了顿,目光之中露出了一阵寒芒,“纵使是没有杨虚彦刺杀他李世民,我也是会出手的!”
“他太危险了,任由一个强大的敌人存在、壮大,这是很愚蠢的事情,我自问不是会英雄相惜的人,自然不会作这样的蠢事!”
这是他的想法,也是要付诸行动,不过既然有杨虚彦代劳了,他也就省了些气力。
美仙静静的听着,良久,伸手握住了傲雪的大手,柔腻的小手滑不留手,如同绸缎一般光洁,她展颜一笑,“这些都是你们男人担心的,美仙并不关心!”
“我关心的只是相公的事情!”
月色如霜,街上可见雪白的雪景,还有小孩子穿着厚厚的衣服,在街上打雪仗,或是堆雪人,冬天的寒意并没有驱散长安的繁华,两人走在街上,路上行人自然地躲开了两人,很自然,若非是站在高处,旁人也是难以发现。
此时,一阵马蹄声哒哒哒地响起,如同沉闷的雷声一般,从城门那里传来。
接着是身穿黑色衣甲的兵士小跑着驱散街上的行人,行人都在街道两边,从这些士兵的兵器之间望去,这些兵士神色漠然,笔直地站在那里,仿佛亘古就存在一般。
黑色的衣甲反射着幽冷的月华,透着阵阵寒意。
他们的身上泛着一股寒意,那是从修罗战场之上养成的杀气。
宽阔的大道上登时为之一空,马蹄声越来越近,傲雪与美仙呆在人群中之中,看到挎着高头大马的骑兵在前方开路,这些骑兵上身挺直,如同苍松一般,身着黑色的甲胄,手中平举着沉重的长枪,不见一丝一毫的波动,战马慢走,马上骑兵手中兵器平稳依旧,这份臂力不得不让人动容。
骑兵之后是一辆华丽的马车,马车上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只是可以想到必然不是寻常人家,马车之后是不少的运送行礼的马车,之后是身穿甲胄,拿着兵器的士兵。
能够出动这么大手笔护送进城不知道是什么人?
向身边的人问也是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两人摇摇头,笑着离去。
斯时,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轻微得可以忽略不计,若非是两人武功高强,六识敏锐,也是察觉不出来。
傲雪骤然回头,便是看到一个美丽的女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笑容之中仿佛有着天下间所有的美好动人,周围的男人全部被这个女子的一笑倾倒。
微风飒飒,吹动着她飘飘的衣袂,举手投足间充满了魅惑。
这是个妖精一样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