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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皇帝突然改变主意, 决定命顾见绪救驾, 以免令太后起疑。
皇帝又道:“趁太子尚未找来, 你带着魏紫吾, 从山洞另一边离开, 稍后不必护驾了。小心点, 别叫人看到你带走她。”
魏紫吾默默听着, 她知道皇帝毫不避讳地让她听到这些话,是已决意今晚对太子动手,并且是笃定太子必将落入他布好的罗网, 束手就擒。
顾见毓沉默少顷,问:“父皇让儿臣带走魏紫吾,是意欲如何处置她?”
皇帝笑了笑:“都叫你将人带走了, 自然是你想如何处置, 就如何处置……算是父皇送你的迟到的及冠礼。”
皇帝清楚,他这儿子想得到魏紫吾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魏紫吾不止是顾见邃的弱点, 同样能影响顾见毓。他若不让顾见毓亲自确认魏紫吾完好无损, 事发时让对方误以为诱饵是真正的魏紫吾, 顾见毓会做出什么事, 连他也不敢保证。
顾见毓领悟了皇帝的意思, 看了看皇帝, 眼神略显复杂,却是立即答道:“是,儿臣多谢父皇。”
皇帝便见顾见毓毫不迟疑地走向魏紫吾, 而非那名宫女。
魏紫吾本就被封住多处穴道, 身体软绵绵靠着石壁。她被顾见毓靠近带来的影子所笼罩,身上很快披上一件黑色斗篷,帽兜低低覆盖下来,将她的视线也遮住。
魏紫吾看不到顾见毓,男人却在肆无忌惮打量她。他观察得颇为细致,发现魏紫吾雪白纤细的手腕有一圈红痕,谁这么用力地抓她手腕?刚捏出来的痕迹,多半是父皇……顾见毓的神色微微变化。
魏紫吾随即感到脚下一轻,被顾见毓横抱起来。成亲之后,与不是太子的男子靠近,令她尤为不安和难受。
皇帝看着顾见毓的身影离去,下令道:“去,传英王过来。”
肖梁迅速命人去办。
在一名嬷嬷的引路下,顾见毓很快避开重重机关,从密道的另一个出口走出山洞。
魏紫吾这才知道,这山洞竟是另有密道,并非只有前面一个出入口,后面曲折深处,还不知通往哪里。看来皇帝筹谋今日的计划已颇有时日。
也是。
太子平素注重以德养威,行事谨慎稳重,朝野声望甚高,从未落下过贪墨、构陷、结党营私等把柄。何况那些污点对流着龙血的皇子而言,不过是小事。最重要的是,有太后在,皇帝更加不可能轻易废太子。
除非太子谋逆逼宫,才是大逆不道、不可宽宥之罪。
但若要策划一场宫变栽到太子头上,从调兵到起事,以太子如今对京城的掌控程度,怕是一旦有风吹草动就会引来警觉。唯有这般在行猎中陡然发难,布局涉及面不会太广,且调动禁军名正言顺,不会引人起疑,才能叫太子措手不及。
皇帝此前之所以留太子在京城,让他晚至行宫,一切皆是早有谋划安排。甚至更早一些,皇帝命太子领了整治都督府的差事,也不过是抱着迷惑太子的目的,只为让太子觉得皇帝须得让他处理棘手政事,要动他至少也会等到都督府的事告一段落。
魏紫吾觉得,若真要说皇帝胜过太子之处,大概就是皇帝在对待父子之情上,更加狠心冷酷。
见那嬷嬷已回去向皇帝复命,魏紫吾才掀开斗篷帽子,指指自己的嘴,用祈求的眼神看着顾见毓。
这是想要他帮她解开哑穴。顾见毓看着少女微启的娇嫩唇瓣,目中闪过暗光,装作没有看到她的祈求,准备将她抱到接应他的马背上。
魏紫吾又扯了扯顾见毓的衣袖,顾见毓心里突然涌出一团暴戾怒火,将魏紫吾抵在石壁上,冷声道:“你是想让我给老三传信警示他罢?但救了老三,对我有什么好处?别忘了我跟他在抢同样的东西。”一是帝位,另一则是她。
魏紫吾却坚持攥紧他的衣袖不放,顾见毓看她一会儿,终是解开她的哑穴,便听对方道:“若是太子因救我而死,我便随他一起死。若岐王殿下愿给太子传信,我保证今后都不再见他,只好好地……侍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