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高山氏宗心底里并没有打算这么干,毕竟一个马商而已,自己和他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完全没有较劲的必要,并且氏宗要的是战马,现在有人提供就可以了,根本没有自己单建的必要,他这么做,只是让对方清楚如今的处境,认清当前的形势而已,而现在见对方果然慌了神,氏宗已经达到了目的。▲∴而后虽然氏宗对于对方前往陆奥收购战马还是表示赞同,但是至于铁炮的事,氏宗可不想就这么便宜了他,虽然五百支铁炮队高山家来说不算什么,但他可没有让别人占便宜的习惯,而且一旦完成对陆奥战马的收购,那么除了本家受益之外,这吉野良成也会从一个普通的商人一跃成为天下豪商之一,可以说他获得的利益也是巨大的,所以氏宗怎么可能让他在自己面前空手套白狼,所以五百支铁炮,还是按照成本价卖给了他。在解决完战马一事之后,可以说,高山家的军备问题已经全部得到了解决,接下来就是等,一旦高山家完成扩军之后,那么便可以直接对关东发起全面进攻。而这一等,就是一年多的时间,如今已经来到了一五七八年,在过去两年里对高山家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大发展时期,在这段时间里,氏宗不但夺得了上野一国,并且在帮助上杉之后还获得了佐渡金山的开采权,除此之外,高山家的军势更是得到了大力的扩充,如今高山军总军势已经达到四万五千之众,这还只是直辖军势,如果算是其他军势已经超过五万之众。其中的上野军团虽然战力略微弱了一些,但也达到了佐久间,柴田军的战力。不过高山家虽然有不小的发展,而北条家这段时间也没有闲着,尤其是在得知高山家又增加一支万人的上野军团之后,北条氏政为了保证在军势上的优势,不得不动用了北条家历年积攒下来的积蓄,在五色备的基础上,扩充了三支万人备队,如果再加上家臣麾下军势,那么此刻的北条家的军势已经达到了八万之众,比历史上最巅峰时期的七万一千人,还要多出一万,当然,这多出的一万军势,最多也就维持四五年的时间,毕竟这支军势是靠北条家多年积蓄维持的,一旦积蓄耗空,那么这支军势也就土崩瓦解了,不过对于北条氏政来说,能够坚持四五年的时间已经够了,因为他知道如果高山氏宗没能在一五八零前占领关东的话,那么就意味着其任务失败,而这就给了本家更多的准备时间,所以北条家现阶段的目标就是坚持到一五八零年。而在军势上,有八万之众,这也让北条家上下信心满满,毕竟他们仔细算过,一旦八万大军出动,那么凭借地利的优势,本家根本不会处在劣势。虽然东国这一年多的时间除了一些小摩擦外,基本还算平静,但在西面,可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这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里,织田家一统天下的形势更加明显,尤其是在去年年中的时候,木下秀吉在德川家康的帮助下在备中松山城消灭了清水宗治而后将备中纳入掌控,而德川家康更是趁毛利家不备夺得了出云,可以说这两家的配合完全可以用默契来形容,当木下军出军备中吸引毛利的时候,德川就果断出手,而一旦德川得手,那么便南下援助木下打备中,在加上两家若是联合,不管在军势还是家臣能力上都要超过毛利不少,所以毛利为了保住家名最终不得不选择归顺,如此一来,天下间已经再没有任何人能够阻挡信长完成天下布武的策略了。就在去年,在木下秀吉在逼降毛利之后,信长便派人来到甲府催促氏宗尽快对关东用兵。信长如此着急,完全是因为他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对天皇动手了。而信长虽然着急,但氏宗却着急不来,夺取关东,消灭北条,绝不是三两个月就能完成的,这至少需要一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就算氏宗想要动手,也要等到年初,他可不想因为冬天的到来,而影响自己的攻略。除了本州之外,九州局势也是战火纷飞,岛津氏在消灭了日向的伊东家之后,并不满足于与大友氏,龙造寺三分九州,所以就在一五七八年刚一开年,便集结三万大军准备侵入丰后,一旦能够打败大友的话,那么岛津将全掌南九州,力压大友与龙造寺,成为九州名副其实的霸主,而大友宗麟在得到这一消息之后,立刻召集麾下家臣商议。如今的岛津家虽然还是像历史上那样强大,但在得到了高山家支持之后的大友家也不在是历史上那样容易被岛津击败的角色了。一五七八年一月,大友宗麟任命田原绍忍为总大将,角隈石宗为军师,军势一万两千之众在耳川布阵,别看大友家只派出一万两千军势,但这支军势可是完成兵农分离,并且全部都是装备了低价从高山家购买来的武器盔甲,而岛津家虽然有三万之众,但却有八成为农兵,就算是剩下的几千精锐,也只是比那些农兵装备略强,毕竟不管是九州还是四国,都属于偏远地区,岛津家到是想要搞兵农分离呢,但以岛津家的财力,根本不可能让他们有资金去做,所以如今还采用农兵的作战方式,根本不算奇怪。岛津兄弟为了能够提升士气,并且尽快打开局面,所以在第一日,便由岛津家第一猛将岛津义弘亲率五千旗本开始渡川,准备再耳川以北建立阵地,一旦能够完成,那么岛津军便可以源源不断的在耳川以北立足,只要大军能够抵达,那么凭借人数的优势,想要获得胜利并不困难。毕竟此刻的岛津家上下根本没体验过兵农分离的成果,所以也没有什么太多体会。不过岛津义弘很快就体会到了,当他率领岛津军刚率领数千精锐半渡耳川的时候,便遭受到了大友军猛烈的进攻,铁炮发射的弹丸与重藤弓射出的箭雨不断的收割岛津军精锐的生命,岛津义弘虽然勇猛,但却也不是傻子,在见事不可为之后,立刻下令回撤,但由于重藤弓射程较远,就算他及时撤军,也付出了数百伤亡的代价,而这还只是明面上的。岛津家足轻们见到对方竟然如此精锐,不由士气大降。如果这时候岛津家选择撤退的话,那么说不定还可以保住刚刚到手的日向,可岛津家家主岛津义久却偏偏不信邪,在第二日则是集结了超过一万的军势渡川,他认为对方武器虽然精良,但据他观察,铁炮不过数百,重藤弓的数量也绝不超过一千,如果对方集中使用的话,的确会对本家渡川造成阻碍,可一旦将战线拉长,派出更多的军势,那么对方想要凭借这一千多远程军势阻挡自己的脚步,根本没有可能。而正如他所想,第二日岛津军凭借一万大军,以及绵长的战线,的确突破了对方的攻击到达耳川北岸,可还没等他们站稳脚,早已准备好的一万大友精锐便对这些农兵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岛津家的武士在勇武上虽然略胜大友家一筹,但如果说道足轻,那就完全没有可比性了,往往一个大友家的精锐可以消灭两三个农兵,这样一来,岛津家就悲催了,在足轻被消灭或者投降之后,那些武士已经独木难支,除了被讨取的人之外,更多的中下级武士在见到本家已经无法挽回颓势之后,纷纷向大友家投降。而岛津兄弟之一的岛津岁久在这一战中不幸阵亡。战后,逃回南岸的岛津军势竟然不足三千。合战进行到这个时候,已经分出了胜负,不过大友家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来犯之敌。在第三日,岛津家准备退军之时,大友家总大将田原绍忍命田北镇周率三千精锐渡川,此刻岛津军已经士气全无,且由于损失惨重,在军势上也已经无法站到上风,所以他们根本没有能力阻挡对方的进攻。岛津义久见已经无法阻挡对方侵入日向,为了能够争取更多准备的时间,其一咬牙,立刻做出决定,放弃日向,率大军连夜返回老巢。可以说他这么做是完全正确的做法,第一日向才刚刚被岛津夺得,岛津家在此地立足未稳,如果再这里与敌人进行战斗的话,那么此刻的岛津军绝对没有胜利的可能,而如果能退到萨摩,大隈,那就不一样了,首先大友在获得日向之后,必然会分出不少军势消化此地,如此岛津家才能获得喘息之机。并且在撤军之后,岛津义久立刻派人前往肥前龙造寺处,摆明厉害关系,龙造寺家也知道如果让大友过分强大的话,那么在岛津被消灭之后,下一个倒霉的就是自己,所以在商议之后,立刻命锅岛直茂为总大将,率八千军势对大友发起进攻。大友宗麟无奈,只得立刻命令大军返回,而龙造寺家见目的已经达到,根本不与对方硬拼,在其精锐回援之际立刻选择撤退。这一战后,虽然大友家没能消灭任何一个势力,但其在九州霸主的地位已经完全巩固,尤其是那些九州的小势力,见大友家军势如此强盛,所以纷纷转投大友家麾下,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便让大友家的势力再一次得到扩展。而远在甲府的氏宗,在接到九州的情报后,不由感到十分满意,大友家越强,那么对自己的用处就越大,尤其是在得知毛利家已经归顺之后,大友家的用处就更加明显了,但九州毕竟是偏远落后之地,大友家的实力虽然在九州首屈一指,但如果放到本州的话,那就算不得什么了,尤其是木下秀吉在获得播磨之后,在重视军势发展的同时,也没忽略了商业,尤其是在接纳了小西屋之后,资金方面也不再像原来那样捉襟见肘。木下家的发展已经让氏宗感到了威胁,如果说木下秀吉只重视军事,那么就算其再强大一些,氏宗也不觉有什么威胁,毕竟一旦战斗打的是钱,一旦没有资金,那么军势就算强盛一时也无法强盛一世,可一旦对方有了资金,那么就算失败一两次,也没什么大碍,毕竟只要有钱,军势完全可以再次招募。尤其是在对方拿下备中之后,石高已经突破了一百二十万石,在加上其盟友德川家的近八十万石,光是这两家控制的石高就已经达到了二百万,这还不算,木下一派中的泷川一益虽然悲催了些,但也在去年掌控了纪伊近四十万石,在加上新近归附织田的毛利近百万石,木下一派的实力已经与氏宗旗鼓相当了。如果想要在实力上压倒对方,那么就必须要对关东下手了。而如今高山军正可谓是兵强马壮,士气高昂,虽然北条家也不弱小,但如果动用全部关东的力量与其一战的话,那么氏宗认为,胜利一定在自己这边。有了这个前提,在一五七八年二月氏宗立刻召集家臣来到甲府城,商议夺取关东,消灭北条一事。这一次不只高山家的直属家臣全部到来,就算是已经获得知行的家臣也一个不落的全部出现在评定室中,就连已经继承诹访氏的宗信也没有落下。评定室之中,家臣们在听到主公已经决定对北条用兵之后,立刻表露出兴奋的申请,对他们来说,这绝对是他们盼望已久的,已经获得知行的家臣则希望能够通过这一战提高自己治下的石高,而还没有获得知行的家臣,就更加兴奋了,因为他们知道,一旦主公夺得关东,那么本家就有了大量用作封赏之用的土地,而这里面其中一块肯定是属于自己的,武士不顾性命,打生打死的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够让家名传承下去,如果想要完成这一目标,那么就必须要有一块领地作为传承之地,否则就算自己再如何勇武,名声再如何响亮,也不过是昙花一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