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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显之读信读到这里,脸上不由得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他放下信,环视一众弟妹们,发现他们神情各异,其中就数谢徽之最显眼了,因为后者明显是在幸灾乐祸:“我说什么来着?谢映容就是在犯蠢!就算她真的看中程笃了,光靠讨好卞家人有什么用?卞家只是程笃的外家而已,程笃的母亲连自个儿的事都做不了主,更别说是儿子的亲事了。况且,就算谢映容真能哄得卞家愿意为她说亲,又能怎样?她又不是无父无母的孤女,难道还能不经父亲与太太的允许,擅自决定自己的婚事?人家左家小姐就比她强得多了,不但是嫡出,还有父母长辈做主呢。谢映容拿什么跟人家争?!”
谢显之咳了一声,小声道:“三弟,别说了,左家只是左翰林与卞举人、程笃有些来往罢了,并没有说要把左小姐许给程笃。你这些话若是传出去,万一叫人误会了左小姐,岂不是损害了她的闺誉?”
谢徽之哼哼两声,便从善如流了:“我可没有坏人家好姑娘清白名声的意思,这不是咱们自家兄弟姐妹们私下里说家常闲话嘛。出了这个门,我是一个字都不会再提的!”说完了,又忍不住再嘲笑谢映容几句,“三姐姐真是太蠢了!她好歹先跟长辈们说一声,求一求。哪怕是父亲离得远,好歹也该先哄着老太太答应帮她才是。老太太不是很宠信她么?有老太太出面,她也不至于显得太过不要脸了。”
谢谨之给他使了个眼色,他才终于消停下来,闭上了嘴。谢慕林便去催谢显之:“大哥,大姐姐后面还说了些什么?三妹妹知道左家的事吗?”
谢显之无奈地看了三弟一眼,才转头对谢慕林道:“大妹妹没提三妹妹是否知道左家的事。三妹妹不肯回家,也不爱与她多交谈,就连对家里派去侍候她的人,也都很冷淡。最初派过去照顾她伤势的丫头,没几天就被她打发回去了,如今她身边除了贴身侍候的蜜蜡,都是卞家的下人在做事。大妹妹对她的情形实在不清楚,但三妹妹在卞家是养伤的,一直住在后宅,若没有大事,卞家有客,绝不会叫伤势未愈的三妹妹出来见人。”
这也就意味着,除非蜜蜡能在卞家打听到些什么消息,否则谢映容与外界几乎就是消息隔绝的状态。卞家来过什么客人,当家人与什么人家来往密切,没人向谢映容主仆透露的话,她们是绝不会知情的。哪怕是卞家牵线搭桥,帮程笃与左家小姐说亲,在结果出来前,谢映容都有很大的可能一无所知。
所以她特地跑去卞家住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死赖着不走,是在图什么呢?
谢慕林叹息着摇了摇头,不想再追问谢映容的犯蠢举动了。
谢映芬好奇地往谢显之那边探头探脑:“大姐姐说的都是咱们家里人的事么?京里还有什么新鲜传闻?”
谢显之便拿起信,继续往下读了。接下来谢映慧在信中提到的,还真是京中的新鲜传闻。
宫里的太子妃选秀已经进行了个把月,将将进入尾声了。太子妃的人选,似乎也有了一点眉目。目前有三位名门闺秀表现都十分突出,太子对她们都有不错的印象,似乎哪一位都有希望成为太子正妃,至不济,也有个良娣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