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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慕林的话顿时让谢显之与谢映慧警惕起来。
谢映慧还有些懊恼:“当时我只想到母亲拿我做人质去讨好姓方的了,光顾着生气,竟没问个仔细!母亲说父亲记恨她与姓方的,故意拿姓方的朋友出气,害那人被燕王府法办,我只觉得那人定是罪有应得,却忘了问他究竟是谁,父亲又是怎么为难他了。想想姓方的为人,从前父亲没招他没惹他,他还要伙同三舅他们把父亲置于死地呢,如今有了恩怨,那姓方的岂能善罢甘休?!”
谢显之则皱眉:“这事儿需得问个清楚才行!正好明日我打算去承恩侯府向文泰大表哥道谢,索性就顺道打听一下吧。”
方才在茶室那儿,母亲曹淑卿说得好象她能与燕王府和解,助曹家搭上北方军中的人脉关系似的,倘若他告诉承恩侯府,她与方闻山不但未能与燕王府和解,还有了新的过节,估计会对她的处境不利吧?可事关父亲的安危,他也顾不得这许多了。是母亲选择了撒谎,也只能承担因此而来的任何后果。反正她一介后宅妇人,方闻山又只是变相贬斥,却仍是高阶武官,承恩侯府还不至于对她赶尽杀绝。至不济,也不过是将她逐出曹氏宗族罢了,于性命却是无碍的。
横竖母亲曹淑卿如今也跟娘家亲友几乎反目,根本借不上一点儿曹家的力,只是借着曹氏名头,在外头维持贵妇人的尊严罢了,出不出族的,差别也不大。若方闻山象母亲所说的那样深情不改,半点不在乎她曹家女的身份,那想必也不会在乎她是不是被曹氏宗族驱逐的。这种事又不会传遍天下,母亲在陕西那等遥远的地界,哪怕只剩下一个方闻山继室夫人的身份,应该也不会太难过。
谢显之拿定了主意,便听得胞妹谢映慧道:“那我明儿也继续往长公主府去,想办法从宫里或宗室中打听一下消息好了。”
谢慕林问她:“马驸马如今这副模样,永宁长公主连进宫的次数都少了,更没必情四处交际,马姑娘也天天侍奉在父亲病床前,少有出门的时候。你去找她们,真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吗?可别打扰了人家的正事,反而惹来埋怨。”
谢映慧嗔道:“你当我是傻子么?我当然不会让玉蓉帮我打听这种事啦。我只是想顶着这红肿的脸去长公主面前晃一晃,哭个几声,顺便告个小状罢了。这也省得事后承恩侯府或是方家那边使坏,故意在外头传播些我不孝顺、顶撞母亲之类的流言。长公主如今正疼我呢,看到我脸上这模样,再想起母亲那些坏名声,只会觉得她不慈,断不会责备我半句的。这么一来,日后我就算离了京城,有人在此坏我的名声,也有贵人能为我辩解呢!”
她这如意算盘打得可响了!
至于打听消息的事,她当然也没忘记。马玉蓉那儿她可以告状,要探听消息,她就得找卢飞云了。永宁长公主与马玉蓉近日都没心情进宫讨好太后,或是与宗室们交际往来,但卢飞云的母亲是位宗室县主,她却是相当消息灵通的。再者,卢飞云之父是大理寺少卿,若方闻山的那个朋友真在北平犯了事,被燕王府重惩,主掌天下刑狱的大理寺定会听到风声。这可是比马玉蓉更靠谱的消息来源!
谢映慧还恨恨地说:“如果那个姓方的混蛋真的对父亲做了什么事,休想我会放过他!我自会向卢世叔告状,让他们大理寺去问姓方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