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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叶知雨之前对他的态度一直也不热情，但也不曾这么不留情面地否定两人的关系。

穆少艾惊讶得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只是混乱地回想着三分钟以前自己到底说了什么该死的话，才会惹得她如此生气。

可他纵然言语有失，也罪不至此。

虽然喜欢她是他自己的事，可他也不是块木头，被人连番否定，他还是会感到心痛的。

他于混乱中挣扎着问道：“一点都不心动吗？不管有我还是没有我，于你而言，生活都没有一点点区别吗？”

“停车。”叶知雨冷声道，“我要下车。”

“还没有到啊。”穆少艾控制着情绪，尽量温声说话。

“你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开车。”叶知雨的手已经搭上了车门上的开关，她一旦下了决心，就不会改变了，“再不停车我跳下去。”

司机当然可以控制所有门的开关，他可以轻易地把车门锁死，但他感觉得到，她现在的情绪非常差。

他能强制她打不开车门，呆在车里，但他着实不忍心让她在自己的车上生一个多小时的气。

他把车靠路边停下，叶知雨拿着自己的包就下了车。

穆少艾只愣了一瞬就也跟着下车了。

她走出去几步，站在一个路口拦车，他也怕她误了飞机，还一起帮忙拦车。

她声音极度冷静，如法官宣判最后的判决：“我们以后只谈商业合作，不谈私人感情。”

穆少艾正想问为什么，她已经转脸看着他说：“我们不合适，从一开始，我们追求的东西就不一样，你要的我给不了，我要的你不想给。我们一直试图改变对方想法，想让事情最终按照自己的意愿来发展，所以我们看似有退让有妥协，其实不过是为了达到自己目的的怀柔手段罢了。两个想要掌控全局的人不会是最佳搭档，只会是最大的对手，我们一直在面对面博弈，那些看似亲密的举动，并不是所谓的浪漫，不过是短兵相接的瞬间罢了。

就这样吧，不要再浪费彼此的时间了，都挺忙的。”

她说完就打开面前刚停住的出租车门，坐了进去。

穆少艾眼睁睁看着那辆出租车缓慢起步，渐渐连它的车尾灯也看不见了，直到他自己的车被交警开完了罚单，他都没有想明白：“到底为什么会因为一句跟爸爸相关的讨论就造成了这么严重的结果。”

那感觉就仿佛他正在吃的一颗苹果掉落在地上，然后当即发生了9级大地震，相关部门调查后表示，那么大的地震就是因为他掉了一颗苹果在地上造成的：这么荒谬的结论，谁敢信啊！

……

叶知雨坐上车以后，司机很自然地问她目的地，顺势就与她攀谈了两句，几乎都没得到什么回答。

但这位司机就是很健谈啊，哪怕对方很沉默，他依旧忍不住关心道：“小姑娘是跟男朋友吵架了吗？没事的，两个人都冷静一下，再和好就是了，年轻人就是冲动、火气旺，容易拌嘴。”

他刚刚看见两人在说话，那氛围明显不是在依依惜别，加之女生上车之后一直板着脸，他觉得自己猜得八九不离十，所以一路上都是一副过来人的口吻在宽慰她。

叶知雨需要的并不是宽慰，而是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