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斑的跃出巨坑，身上血流不止，模糊了那双眼眸，更模糊了那张脸庞。

三个影子，落在他身边，并肩而立。

在空中刹住身形的辰，也是擦去脸庞上的血迹。

其实当时扛下地球挤压的时候，那种压力，早已经使他双脚血肉模糊，双手磨出白骨。

只不过这些伤势在破开那个术之后，便以肉眼可及的速度恢复如初，因此看着没有那么狼狈。

辰并没有再次动手，而是突然道：“那时我还在上忍者学校，心里其实特别害怕。

虽然我勉强假假的在同龄人里还算个天才，但是我知道未来的忍界，有多么的可怕，木叶有多么危险。”

“我很担忧自己能不能活过几次忍界大战，活过鼬神的杀族证道，毕竟我不是他弟弟。

我还害怕最后一战，会不会如同宁次那样变成炮灰……然后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觉。”

辰絮絮叨叨，斑也听的有些懵懂，但他还是平静问道：“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辰淡然道：“有一天，我发现我要抱的那两条大腿，貌似因为某种不可抗力因素而消失了，但我又莫名其妙的成为大腿了……那种害怕终于消失了。

是啊，我准备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还不是你的对手呢？”

辰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让你死得明明白白。

我很小的时候，就视你为大敌了，若你只是平常的敌人，我也就不杀你了，但你不是，而我恰好又能杀的掉你……所以，斑准备好了吗？”

辰话音落下，一道结界以他为中心向着四周蔓延，将斑困在结界之中。

刚刚还是斑困住辰，现在却正好反了过来。

“这一个术，本来是留给辉夜的，现在便宜你了！”

随着辰六勾玉轮回眼快速旋转，出现一幅诡谲至极的画面。

只见因为战斗而飘荡扬起的黄土，如一根箭矢射入湖水中，一点一点缓慢下来。

但是那黄土并非化为齑粉，而是在缓慢的过程中，出现一种“自然”同时又堪称“无理”的风化。

说自然，是因为寻常的黄土随着时间流逝，风化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说无理，则是正常情况下，绝对不会在这短短几十米距离内，便出现几年甚至是几十年的漫长过程。

这种诡谲现象，就像一个才会走路稚童，走出一步就变成少年，再走几步就走完了中年暮年，直至老死。

“轮回转生！”

斑深吸了一口气，他原本是一个正值壮年的男子，但那乌青颜色的长发，瞬间转为满头银霜。

辰俯视看着眼前佝偻老人，他的六勾玉轮回眼，也因为瞳力消耗太大，已然退化成普通轮回眼。

因为本身的生命力太过强大，斑还未死绝，但他也并无愤懑神色，只是安静仰视面前这个年轻人。

“这就是你轮回眼的术吗？”

“是的。”

斑感受着自己的身体，他能明显感觉到岁月在他身上策马奔腾、骤然远去。

斑用苍老的声音，平静说道：“你赢了。”

辰问道：“有什么遗愿吗？”

濒死的斑，视线模糊，怔怔望向天空。

他呢喃道：“柱间啊。”

一阵微风飘过，斑的尸体变成尘埃，缓缓散去。

辰仰望天空，默然无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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