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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秋鹤回到玉春堂明显心情低落。</p>
元宝见主子整日闷闷不乐,不由抱怨:“玉官公子还真是的,谁的床他都上。”</p>
林秋鹤没好气地说元宝:“胡说什么?”</p>
“小的只是替爷不值得,您把最好的都给了他,把坏的都帮他挡在门外了,可他呢,失意时来找六爷这里寻求慰藉,得意时就将六爷抛在脑后,只怕说霍班主生病也不过都是假话,小的看他们倒像是一夜风流之后的……”</p>
“元宝!”林秋鹤横眉怒斥,“萧玉官失意时并没来找我而是我去找他,也是我趁他喝醉将他带上我的床,这些你都知道,如何还能乱嚼舌根?我是如此教你的吗?”</p>
“六爷恕罪。”元宝跪下来说道,“小的就是觉得六爷心地太好了,若是什么都不做,根本就争不过那霍传武!”</p>
他又能做什么呢?</p>
就萧玉官对霍传武固执的依赖,他如何争?</p>
可是,打那之后半个月,萧玉官就没回玉春堂。</p>
今日格外寒冷,林秋鹤穿上萧玉官送的云丝衣,顿时格外地思念那个看似冷漠实则温暖炽热的人,于是让元宝带着一封书信,约萧玉官去他们之前经常一起喝酒的小酒馆。</p>
几乎不用他等,萧玉官如期而来,在他对面坐下来时,还将一个食盒放到他面前:“你不是喜欢我娘做的糕点吗?本来打算让人送到玉春堂给你的。”</p>
原本见到他甚是喜悦的心微微一沉,林秋鹤说了:“替我谢过你母亲,只是,让人送到玉春堂?你都不打算回来了?”</p>
萧玉官伸手去拿他面前的水煮花生,烫,他连忙缩了手:“我师父要休养,老西头得照顾着他,红楼跟杂戏班的事我得先顶上。”</p>
林秋鹤持起花生给他一边剥一边问:“以后不唱京戏了?”</p>
萧玉官想了想:“当初也不是想唱京戏去唱的,我志向不在那。”</p>
志向不在那却还做得那么出色,林秋鹤装着剥好花生的盘子放到萧玉官面前:“是决定以后都留在杂戏班了?”</p>
萧玉官捡着花生吃:“哦。”</p>
林秋鹤眸光一暗,过了一会儿淡笑着问:“现在不介意他要成婚了?”</p>
萧玉官低头吃花生,“他也老大不小了,总要成家,身边有人照顾着也没不好。”</p>
“你呢?”</p>
萧玉官原本觉得自己已经看开了,但被这么问起突然觉得胸口刺疼,这才发现那根扎在他心里的刺并没有拔走,花生他不吃了,持起酒杯把酒饮尽,放下杯子:“既然是他的家人,我自也会尽力守护,当是欠他的。”</p>
林秋鹤既心疼萧玉官,自己的心情也很不好起来,但又不忍心对萧玉官发作,所以拿起酒瓶要给他倒酒。</p>
萧玉官将手挡在杯子上说:“不喝了。”</p>
林秋鹤诧异看过来。</p>
萧玉官无奈道:“刚被下了规矩不让喝酒。”</p>
林秋鹤拿酒瓶的手一紧:“你就这么听他的话?”</p>
萧玉官苦笑:“省得他又唠叨,而且,我也得回去了。”</p>
他回去的地方再也不是有他的地方了,而且他不是刚来吗?林秋鹤眼底更是暗淡,知道留不住了,但还是笑着说:“时间还早。”</p>
而且他们很久不见了。</p>
萧玉官却说:“红楼今晚客人多,还是杂戏班登台的日子,我不在出了问题大家还得去烦他。”</p>
林秋鹤无语:“霍传武是一个大男人,不至于这么金贵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