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灰姑娘。”
“我的灰姑娘。”
“哎呀灰姑娘。”
“我的灰姑娘。”
“也许你不曾想到我的心会疼。”
“如果这是梦。”
“我愿长醉不愿醒。”
他唱得低回缓慢,静谧的夜中只有他低低的声音。他仿佛唱着一支摇篮曲,在哄着心爱的姑娘入睡。
南乔的眼睛紧闭着,长睫紧贴着下眼睑,仿佛是熟睡了。
时樾并没有落泪,可他分明地感觉到,他被枕着的腿上,渐渐地洇湿了。
早上七点,小旅馆的老板娘把两人洗干净烘干的全套衣服都送了过来,还殷勤了带了两份煎饼果子。
时樾一夜没睡,异常清醒。自己先把衣服穿好了,去把南乔从被子里捞起来,给她穿衣服。
南乔很快清醒过来,要从他手里拿胸衣和衬衣自己穿。
时樾低笑:“我给你穿。”
南乔道:“我又不是小孩子。”
时樾笑道:“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南乔心中一重,朝他看去,却见他脸上笑容轻松自然,仿佛没事人一样。
南乔放下了手,慢慢地说:“好啊。”
时樾不以为耻,把她往怀里圈住,在她耳边吐着气息说:“我女人——”
南乔咬牙笑了笑:“不正经。”
时樾低笑,不逗她了,帮她把衬衣穿好,拿了还是热乎乎的煎饼给她吃,自己去洗手间开了一包刀片剃新冒出来的胡茬子。
南乔来北京之后并没吃过煎饼果子这种随处可见的地摊小吃。这煎饼卖相一般,做得却很地道,摊了双蛋,撒着葱花和芝麻,喷香。
她拿着油纸袋慢慢吃着,看着这狭小的房间、破旧不堪的墙壁,坐在床上盖着的半截被子却温暖干爽,还残留着时樾的气息。
紧挨着的洗手间里传来他窸窸窣窣的声音,南乔脑子里就浮现出五个字:
有你万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