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看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耳畔是许芊茉嘤嘤抽泣声,警察里的喧嚣吵闹声,觉得脑袋要爆炸了般,心烦意乱,只想快点离开这裏。
“行,就这样吧。除了医药费,我没有别的要求。”南风胡乱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南风。”傅希境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她不想应,也不想回头。
此时此刻,她不想说话,也不想见任何人。
她埋头,在寒风中疾走。也不知道瞎走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下来,她站在路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让司机往墓地开去。
下了车,她却站在墓园下面,不敢走上去。
她仰头,遥遥望着父亲墓碑的方向,任风吹乱了她的发丝,吹出了眼泪。
爸爸,对不起。
爸爸,我该怎么办。
他对我这样好,这样好。有生之年,除了你跟妈妈,没有人这样宠爱过我。好到我忍不住想要沉溺,永不醒来。
她慢慢蹲下身,在黄昏凄冷的风中,紧紧抱住自己,任眼泪肆意流淌。
南风回病房时,发现傅希境病房外站了个西装革履的男人,见了她,微微点头致意。
傅希境正在看文件,见她进来,明显松了口气。
南风好奇地问:“门口那人是谁?”
“保安。”
“保安?”
“嗯。以后许芊茉再也进不了病房。”
保安是傅希境从寰宇调过来的,只一个任务,严禁许芊茉出入!其实就算他不这样做,许芊茉短时间也不敢再上医院来。
南风简直哭笑不得,觉得傅希境太小题大做了,心底却有一丝暖意蔓延上来。
但她还是开口请辞:“傅总,我这个样子,留在这裏也没办法做什么,我想回海城。”
他想也没想就拒绝:“不行,你受了伤,必须在医院治疗。”不等她反驳,他抬了抬打着石膏的腿:“你是想让我这个样子去找你?”
“……”
他的声音转低,叹息般:“不小点,听话,别让我担心,好吗?”
南风叹口气,终是留了下来。
过了几天,谢飞飞来莲城出差,顺道到医院来看她,见了她裹成粽子般的手,直追问,南风架不住,便如实相告。谢飞飞听完,跳起来拉着她就往外走,边走边愤怒大骂:“我靠她奶奶的,那死丫头住哪儿你知道吗?走,姐非得把丫毁容了不可!”
南风拽住她:“飞飞,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