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默默地走开。
南风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几口牛奶,便放下了杯子。
傅希境将三明治切成小块小块放到她的碟子里,南风摇头,“我不饿。”
“你的胃不好,不饿也吃点,乖。”他哄小孩般叉了块三明治送到她嘴边,南风不吃,他便固执地举着,她只得无奈地张嘴,咽下食物。
“你是不是在担心要见外公的事?”傅希境问。
南风咬了咬唇,说:“我们一定要去吗?”是,她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就在想这件事,她知道他外公家是个什么家庭,她担心、胆怯,时刻在犹豫怎么开口对他说可不可以不去。
傅希境说:“南风,别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就这一件,你就听我的,好不好?”他握住她的手,送到唇边吻了吻:“别害怕,一切有我呢。”
南风点了点头,在心裏叹了口气,不好再说什么,他已经为她妥协了太多。
傅希境先带南风去了趟商场,选购了一套十分古朴精致的茶具。
“外公平生最爱喝茶。”傅希境解释道。
南风抢着要付款,傅希境也没拦她,刷卡的时候南风看到那个数字,暗暗咂舌,真奢侈啊!
郑老爷子退休后一直住在机关大院的家属区,这一片都是红砖青瓦的老房子,道路两旁栽种的都是上百年的老树,环境古朴幽静,又不失庄重。
来应门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女人,见了傅希境就嗔怪道:“阿境,你都好久没回来了!舒姨可想死你喽!今天我买了好多你喜欢吃的菜,你一定要多吃点!”
傅希境笑着说:“谢谢舒姨啊,我一定全吃光!”
“好嘞!”舒姨望向南风,笑吟吟地说:“这位就是季小姐吧,哎哟,长得可真标志。”
南风没想到她这么直接地夸她,脸不禁微微红了,忙打招呼:“舒姨好。”傅希境来的路上对她说了,家里除了外公在,还有一个保姆阿姨,姓舒,在郑家做了几十年了,从小看着他长大,就跟亲人一样。
“外公呢?”傅希境见客厅里没有人,问舒姨。
舒姨说:“在书房呢,今儿一大早就起来了,一直练书法到现在。”
“我去叫他,南风,你先坐。”
舒姨给她倒茶,又从厨房端来事先切好的水果,招呼她吃:“季小姐,你就把这裏当做自己的家一样,别客气。”
“舒姨,你叫我南风就好了。”
“好嘞,南风,这名字可真好听。老爷子一定会喜欢。”舒姨笑着望了眼书房,放低声音对南风说:“老爷子看着很严肃,其实人很好的,待会你别紧张。”
南风望着她善意的笑脸,心没由来地一暖,她立即就喜欢上了心直口快的舒姨。
书房里。
傅希境站在郑老爷子身边,拿起书桌上老爷子写完的字,一张张慢慢地看过去,赞道:“您老的字真是越来越有风骨了,可以拍卖了。”
老爷子埋头挥毫,正写到“月落乌啼霜满天”的“霜”字,理都不理他。
傅希境也不急,就站在旁边看他写。
老爷子写完这句,傅希境赶紧给他拿了张新纸铺上,他也不休息,研磨了下墨,提笔,挥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