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已熹微。
南风醒过来,非常震惊地看着卧室里的环境。她不明白,自己在谢家睡着怎么会在傅希境的客房里醒过来。
她开门出去,傅希境正在煮牛奶,回头看着她,解释她满满的疑问:“你梦游了,大半夜跑到了之前跟飞飞住过的老房子里去了,谢伯父发现了,打了电话给我。”
南风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南风,你需要看心理医生。”
南风脱口拒绝:“我不要,我没病。”
“并不是说你有病,”他走过来,握住她肩膀,轻柔地说:“我们就去同医生随便聊一聊,好不好?”
“我不要!”南风挣开他。
“谢伯父谢伯母很为你担心。”
南风沉默了。
“他们已经很难过了,你怎么忍心让他们再为你操心呢。”
南风咬了咬嘴唇,低声说:“好,我去。”
傅希境找了全城最好的心理诊所,南风一进医生办公室,便浑身不自在,医生让傅希境去外面等候。
一个小时后,南风出来,医生将傅希境叫了进去。
“季小姐不太愿意跟我交谈,不过这是第一次,没关系,慢慢来。”医生说。
“她到底怎么回事?”
“如你所猜测的一样,她拒绝去相信她的朋友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她将自己某一部分的时光,停留在了朋友还在的时候,在那个空间里,她们在一起。”
医生接着说:“她这样的状态,没有崩溃,真是庆幸,也许是因为她在做着一份忙碌的工作。没有太多时间去想。”
“您也别太担心,抽时间多陪陪她,我这边,每周来两次吧。”
可是一个月下来,心理治疗对南风并不见成效。虚妄的交谈与梦游,时有发生。傅希境非常担忧,却也毫无办法。
十二月中旬,画廊设计的工作终于告一段落,南风从公司离职,走时周扬发给她一大笔奖金,她也没客气,她需要钱。离开时她没说再见,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这个男人。
平安夜那晚,傅希境陪她去心理诊所,医生同她聊着天,她忽然望向窗外,轻轻说:“飞飞,好遗憾,今年圣诞节没下雪呢。”
医生叹口气,有点挫败地看着她。
她将傅希境叫进来,说:“傅先生,很抱歉,我尽力了,可是季小姐将自己的心关的太紧,拒绝人进入。”
傅希境双手掩面,十分无力。
“不过,我给你一个建议,带她离开这座城市,离开这熟悉的地方,试试看,是否会好起来。”她顿了顿,说:“她似乎很喜欢下雪天,你带她去有雪的地方吧,选个开阔安静的地方。”
第二天,傅希境对南风说,要带她去瑞士滑雪。
南风诧异地看着他,说:“你在开什么玩笑?”
傅希境不看她,转而对谢家父母说:“伯父伯母,我带南风离开一阵子没关系吧?”
谢长明立即说:“去吧去吧。”
罗素蓉也说:“南风,你放心去玩,别担心我跟你谢爸。我们身体好着呢!”
“干妈!”南风皱眉,怎么他们也跟着瞎起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