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纠结(1 / 2)

那年,我们高四 湮弄 1192 字 2个月前

除了高湛顺利来到学校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之外,姥姥的病情好多了,妈妈也回来继续照顾我,什么事都比预想中好许多。我和高湛都心照不宣的不提之前我们不一起回家的事,仿佛那是从来没发生过一样,就像是隔着一层薄薄的纸,我没有去想捅开之后会是什么结果,也不愿意去费脑筋想。

直到现在我都在想如果那个时候高湛问我原因,我会不会跟他说实话,大概会吧。

有时和高湛一起的时候我总会感觉他有哪里说不上来的沉默,但是他明明在和我说话,我倒是忘记了,他请假的那几天到底是因为什么事,如果没有听错的话,我无意中听到封源说过“癌症”两个字。当时没有在意,仔细想想会不会是高湛的爷爷是因为癌症才住院的,高湛不说是不想我担心,不想我和他一样不开心,既然这样,我就不会主动问他,当他哪天想跟我说的时候我会当一名聆听者。

不知不觉中,高考倒计时的牌子又翻了几张过去。

妈妈说在她从姥姥家回来之后我似乎哪里变了,不似她走的时候那样闷闷不乐,我只跟她说大概是我现在比以前更自信了,对高考的信心。我想,是该感谢妈妈的,在某些方面给了我自由的空间。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开始注意到元仪和她的新同桌。每次在我看她们俩的时候两个人都面带笑容的交流着,跟我和崔文琪完全两个极端。我一直都知道,元仪就像是一个磁体,而且是一个很漂亮的磁体,所以会吸引别人去靠近她,比如我,比如吴少帅,不管在哪里,她都能和别人成为朋友,虽然没有个个深交,却也是值得高兴的一件事,她如水的性子,包容一切的心,是凌驾于我们这些人之上的。

之前,我一直自以为是的帮她和吴少帅牵线,聪明如她应该早就想到了,却还是任由着我,不知那时的无意识行为有没有伤害到她,什么都做不好的我,竟也有这样的朋友为伴,算不算是一大幸事?

而我呢,我看看趴在桌子上写作业的崔文琪,我们就像是陌路人,在特定的时间段做特定的事,有条不紊,似是和无数高考大军一样不说一句废话。但是完全没有身为同桌的亲密感,即使在我上课时忘记带作业要和她一块儿看时我们除了讨论哪道题该怎么做甚至都没有一句多余的类似于“你写的真好”之类的话。

崔文琪大概是不喜欢我这个同桌的,我只能相出这一个理由。却也是乐观的接受了这个现实。

中午午休的时候,走廊上遇见了吴少帅,看到他时我正在思考课堂上物理老师将的一道例题,课下我想了好久还是没能想明白,高湛不在身边,而我还没有准备好问崔文琪问题,也不知她心裏对我的芥蒂消除了没有,只有自己慢慢的咀嚼那些艰涩难懂的题目,到现在我才真正的明白,自己的智力还是停在原地。

我先是愣了愣,自从搬到新的座位时都没再当面跟他说过话,现在的我,早已记不清刚刚搬过去时的气愤,只剩下淡然,他应该也和我一样看淡了,现在的全部心思放到学习上。

一对相识已久的朋友来形容我们再适合不过。

走到对面的时候,我扬起微笑,听到自己对他说:“嗨!”

似是没有想到我会和他说话,我看到吴少帅的身形僵了一下,然后那个单音节才从他的嘴裏发出来:“嗨。”

何时,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这一句简单的问候。

高考这样的大洪流之下,我们往往会看不清自己内心真正的想法,被高考牵引着的我们,有时候会为了心裏那个微弱的几乎不存在的想法限制着,甚至荼毒着。或许,很多年以后我们会发现那些只不过是高考下的副产品,以至于我们都记不得那个时候的心情,往往最后让我们记住的只是无穷无尽的备考生活。

可是,高考中的我们,依旧无法真正领会。

再多的心情,再多的情感,在我们转身投入学习中时便会消失不见。

这天,跑操的时间高湛没有下去。

准备出教室却看到高湛的时候我还是小小的吃惊了一下,作为曾经的伤员,作为班里唯一一个经过班主任的批准不用去跑操的我在这个时候不下去是很正常的事,但高湛就不行了,我前后左右仔仔细细的看了他一遍,完全没有生病受伤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