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是和你无关的事,不要想太多。”他说着便带着她回了病房重新躺下。
“我们发生车祸了?”
“嗯,好在你只是额头有些擦伤,其他的都没有什么大碍,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
南珂静下来,似乎理清一些思路了。他们发生了车祸,而自己不幸受了伤,乔南又跟踪了他们,并且也进了医院,难道……和他们撞在一起的车是乔南的?
“别胡思乱想了,你脑袋不痛吗?”顾南城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宠溺地笑起来。
南珂睨了他一眼,顾南城最会装腔作势,不想让她知道的怎么都不会说,她也就不再追问。正想睡下,电光石火间突然想起某个人,立刻又从床上弹了起来,急急地问顾南城:“我的手机呢?”
顾南城见她一副心急的模样,立刻从她的包包里掏出手机递给她。南珂一看手机里几十个未接电话,清一色都来自石科,不知道石科此时已经急成了什么样。
电话才响一声石科便接起来,急急忙忙问道:“南珂?”
南珂有些愧疚地应了一声。
“为什么不接电话?这么恶劣的天气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我正到处找你。”
“我……出了点小意外,不过已经没有大碍了,要明天才能回家。”
石科听出南珂话里的避讳,试探着问道:“你在医院?”
见南珂默不作声,石科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当下便要去找她:“哪家医院?我现在就过去。”
“不……不用了石科,我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不要过来。”南珂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话音刚落她便见顾南城的脸色已经阴沉下去。
顾南城起身走到窗口,雨水的拍打声盖过了南珂的声音,他心裏这才稍稍舒坦了些。
“顾南城在?”南珂会这么急着拒绝自己的原因,无非就是顾南城。
“嗯。”
石科沉默下来,突然很想笑。在南珂心裏,即使顾南城做了再怎么不能原谅的事情,即使顾南城把她推得再远,也仍然是她心裏最重要的那个人。他苦笑起来,声音也跟着软下来:“那好,你早些休息,等你回家了我再来看你。”
南珂挂断电话,深夜的白炽灯下画面有些模糊,她看到顾南城双手抱胸靠在窗口聚精会神地望着窗外。他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颀长的身姿凸显着气场和孤傲,只隔着几步远的距离,他却仿佛置身于与自己不同的世界当中。
孤独、骄傲、不屑一顾,他的身体里一直住着一个极其自我的灵魂。
南珂看了他一会儿,背对着他睡下。明明存在于一个空间,心却离得越来越远。他们两个之间,大抵只能如此了。
南珂休了一周病假,一周后她出现在安远集团,与上次被众人注目不同,这次似乎显得平和许多。她到顾南城的办公室报到,依旧是之前的办公室。她和顾南城的办公室之间只隔了一层磨砂玻璃,隐约能看到顾南城的身影。
中午吃饭的时候南珂在餐厅意外碰到了丰老,丰老看她的眼神十分奇怪,就在她犹豫着该不该上前打招呼时,丰老已经走到了她面前,声音中无不是叹息:“南珂啊,看你还活得好好的,丰伯伯也就放心了,但丰伯伯还是想提醒你一句,离开这裏吧,丰伯伯都是为了你好。”
南珂心裏一沉,又是这句话,这裏所有人好像都披着善意的皮口口声声说是为她好而要她离开,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为她好。
南珂敛眉一笑:“谢谢丰伯伯,但我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
不愿再被人摆布,她要的她想的她都会一一得到,她连失去顾南城这件事情都不害怕了,她还会怕什么呢?
丰老闻言,只能叹息着离开。
自打南珂决定要来安远,她便已经做好了一切最坏的打算。所以当乔楚带着自己进了一间偌大的包间时,她心裏毫无意外,生意场上喝酒应酬是难免的事,她从前被父亲保护得太好,如今即使不愿意也不能依自己的性子说不。因为除了自己,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能再为自己撑起一片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