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瑾真得很无语:“在这里?”梁健笑道:“怎么,你怕了?”项瑾说:“你说呢?如果你真能摆脱他们,你说了算。”梁健不再多说,在轿厢里就忙活起来。他展开了黑色软布,撕去上面强力双面胶的皮,然后看向后面的轿厢中的警卫。那两个警卫正盯着梁健他们。梁健恶作剧般地朝他们挥挥手,然后就将黑油布贴在了轿厢后壁,从后面一下子就看不到梁健和项瑾的身影了。梁健还不停止,又将左、右、前、甚至上方,都贴上了黑软布,轿厢一下子,就如蚕茧一般被包裹了起来。这一突然的变故,让两个警卫真是始料未及。两个警卫相互看了一眼,很是疑惑,接着又相互点了点头。原本这就是在夜色之中,被贴上了黑软布之后,空间之中就变成了一个小黑箱。梁健竟然从这个口袋里,还取出了一个小蜡烛和一个打火机,他很快点燃了蜡烛了。接着他又取出了几样东西,竟然是一瓶红酒,还是两个杯子。项瑾很是惊讶,心中也不由一动,这是要浪漫死人的节奏啊!梁健往两个杯子中,倒了红酒,其中一个递给了项瑾:“我们来干杯,庆祝将两个警卫摆脱掉。”项瑾想想,这是在几十米高空的轿厢当中,梁健却和她喝红酒,她说:“梁健,这两年你是从谁那里,学得如此会讨女人的欢心?”梁健说:“我没有再讨你的欢心,我是在庆祝我的胜利,至少这二十来分钟,我摆脱了那两个警卫。同时,也至少在这二十几分钟内,我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项瑾脸上忽的一阵嫣红,斥道:“你想做什么?”梁健说:“二十分钟,我们把这瓶红酒给喝了。”项瑾顿时白了梁健一样:“梁健,难道你已经是酒鬼了吗?这样的情景,难道你生活里,还想经历第二次吗?”说着,项瑾挪近梁健的身边,瞅着他的眼睛。梁健面对被烛火映照得娇艳无比的项瑾,早就已经砰然心动,他有种错觉,这不是在一个摩天轮的轿厢当中,而是在古代富家的洞房之内。项瑾轻轻朝他靠拢过来,薄薄的、红红的唇,贝壳般微微闭拢的眼睛。周围是静谧的,也是安静的,将另外的世界挡在外面。当你意识到在如此高空,即使没有恐高症的人,也会变得特别紧张和兴奋。而紧张和兴奋,却是激发情感的内在动力。此时此刻,见到项瑾悄悄的靠拢,梁健怎么可能装作正人君子,毫无想法?梁健也忍不住朝项瑾靠近,尽管他并不知道,靠近之后又会怎样,会不会在如此高空两个人就水乳交融……“嘟嘟、嘟嘟”。很有节奏的敲击声,像是啄木鸟啄木头的声音,也像是人的敲门声。这让两人刚刚靠近的嘴唇,木然地停住。梁健和项瑾互看着,耳朵去听,那个声音会不会再次出现?“嘟嘟、嘟嘟”的声音,来自轿厢之外,位置正在两人身后的正中。梁健问道:“难道是啄木鸟?”项瑾并没有回答梁健,睁大了眼睛说:“要不,你撕下黑布看看?”“嘟嘟、嘟嘟”的声音再次响起。如果这声音只是一次两次,梁健肯定就不去管它了。但如今,这声音却已经响了多次,而且大有继续下去的样子,梁健就没办法不去正视。他将油布撕下了一条缝,两人凑到缝隙前面,向外一瞧,竟然是一对眼睛,正看着他们。“啊!”项瑾不由吓了一跳。不是啄木鸟,却是一个人的眼睛。这大大超乎常人的想象,梁健惊异之下,就将身后整一面的黑布都拉了下来。只见,在他们的轿厢外面,有一个人正抓住轿厢外的铁杆,朝他们点头示意,面上没有开心的表情,也没有恼怒的表情,有的似乎仅仅是一种例行公事的表情。梁健摇摇头对项瑾说:“你的这个警卫,也实在太拼了啊!我服了他了。”项瑾也说:“别说你,我也服了他们了。怪不得我老爸会派他们来监控我,简直就如强力胶,黏住了甩不掉啊!”二十分钟之后,轿厢终于是从高空轮到了地面,梁健他们从轿厢里出来,一直攀在他们轿厢之外的警卫,早就已经轻松跳落在地了。摩天轮的管理员们都怒气冲冲地跑了过来,冲着他们喊道:“你们干什么?不要命啦!”另一个管理员对他们训斥道:“一个在上面爬来爬去,爬到人家的轿厢上,你以为这里是马戏团吗?你自己掉下来怎么办?你自己死不要紧,要是因为你爬爬导致摩天轮出现故障,那该怎办?自己想死,别找人垫背!”接着又来训斥梁健:“还有你,在轿厢里贴黑纸,挡住外面的视线。找刺激是吧?不这么做,没激情是不是?没激情,别在这里玩儿,找其他地方!”项瑾见被训斥,就忍不住了:“谁说没有激情,我们在哪里都有激情。”说着,就拉过梁健,两人的嘴唇深深吻在一起。这一举动,让管理员更加恼怒,说:“神经病,我要报警!”虽然在这冬日的夜晚,空气寒冷,在这样的日子来摩天轮观看的人,并不是特别多,但还是有些市民围拢来看热闹。无论在摩天轮上糊黑纸制造浪漫,还是有人不要命玩高空攀爬,在镜州这座小城都是可以制造娱乐效应的社会新闻。更何况,梁健等人的社会身份也比较特别。市接待办主任魏洁,敏感地感觉到事情的新闻性,她第一时间出来干预,将管理员中管事的那个,拉到了一边,对他进行了解释,还出示自己的证件给他看。那个管理员开始还不相信,但后来魏洁又给市公安打了电话,让他们马上给分管本片区的派出所所长给管理员打电话。魏洁的电话很灵,两分钟之内,管事的就接到派出所长的电话,让他别再多废话了,至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就当什么都没看到,如果多嘴多舌,这个管事的岗位就别想在呆了。那管理员马上闭嘴,并驱散了群众。梁健等人,才得意脱身。原本还有一个看巨幕电影的节目,但是经历了刚才那惊险的一幕,项瑾说:“还是算了,我不知道你们会折腾出什么新花招来,但是我吓不起了,我还是回酒店了。”梁健也对刚才的一幕,心有余悸,说:“好吧,还是回去吧。”将项瑾他们送回了五星级酒店,市接待办主任魏洁给一个人打了电话,报告了接待的人员和今晚发生的事情,这是她分内之事,但是在摩天轮上发生的夸张事件,她隐而不报。她相信,即使说了,领导也不一定会相信,在现实生活中会发生在美国大片中才会发生的事情。接到魏洁电话的,是市委办主任戴杰。得知省里冯丰陪同下来的人,竟然是项部长的女儿,这已经大大超乎了他们的想想。于是,他赶紧向市委书记谭震林的房间里走去。这是晚上将近九点左右,谭震林还在办公室里。今天晚上不仅仅是谭震林在,市委副书记胡小英、市委宣传部部长裘吉、市委秘书长耿斌都在。就在近期,谭震林又要搞一个凤凰景区文化节,已经邀请了省里和市外的一些文化界知名人士。但是临到最近,谭震林又说宣传部的方案不够高档大气上档次,但是文化节却已经迫在眉睫,只能加班重新修改方案。胡小英已经了解了谭震林的做事习惯,他喜欢拖,只要事情没有达到最后一刻,他是不会拍板确定下来的,因为他似乎总是不能肯定,这个事情是否已经到位了。胡小英判断这是一种没有把握、没有信心的表现。就如这个文化节,之所以到了大水快淹龙王庙的时候,他才临时要修改方案,也是因为心里没底。胡小英心想,要是自己,肯定不会这么做。忽然,市委办主任戴杰匆匆走进市委书记谭镇林的办公室,瞧见这些市委领导都在,他恭敬地朝他们点了点头。市委书记谭震林看了看戴杰说:“有事?”戴杰又扫了一眼其他人,意思是,这么多人在这里,我该说还是不该说?市委书记谭震林却说:“是不是关于省里让冯丰陪同人下来的事情?”戴杰点点头说:“是的。”谭震林说:“你说吧。”戴杰就将冯丰陪同下来的人,是项部长女儿的事情说了一遍。谭镇林就道:“嘿,真没想到,我们南山县的梁健,还真有办法啊!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把项部长女儿给勾引上了!”一个市委书记使用“勾引”这类的词语,其实与自己的身份是极不相称的,但是大家都知道谭震林的为人,也不会去纠正他。只有胡小英说:“哦?项部长的女儿又来镜州了?”谭震林故意对胡小英说:“胡书记,这件事,你不知道吗?这次项部长女儿下来,省里搞的神神秘秘、遮遮掩掩,让省委副书记的秘书冯丰陪过来,还不告诉他们具体是谁。不过,梁健就此事没有向你汇报过?你是直接分管梁健的啊!”枣子读书 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