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可望决定不理会高义欢的指令,先征服越北壮大自己的实力。此时大西国控制的人口实在太少,要是能够征服安南,大西国的人口将能增加三百万,以及大片的良田。在孙可望看来,有人口和粮食,大西国才有战争潜力,有争霸的资本。这时,孙可望十万大军围着升龙攻打,他势必夺下此地,在西南建立一番霸业。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因为西军的杀入,使得中南半岛上原有的平衡被打破,西面的东吁(缅甸)对他已经抱有敌意。这个中原来的孙大王,霸道无理,无故灭人国家,强迫他国藩属称臣,可以说太不中国,没有一点天朝人的样子。在南越地区,本来与郑主水火不容的阮主,得到了黎朝皇帝的求援后,考虑再三,避免唇亡齿寒,同时也想借机取代郑主,还是决定北上勤王。此时阮氏政权,已经传到第五代,刚接任宝座的阮福濒,正准备一展抱负,开创一番事业。当清都王郑梉,败回河内,以黎朝皇帝的名义,让他勤王之时,他觉得机会来临,调集了一万兵马,便匆匆北上。其实在他即位之后,便开始筹划对郑主的反攻,准备夺回被郑主占据的广平、河静。现在郑梉向他求救,简直是给他送枕头,而郑梉怕阮军不来,也隐瞒了一些现实,并没如实告知阮福濒西军真时的实力。越中地区的清化城,是郑主清都王郑梉的老巢,刘宗敏率领两万偏师,一路势如劈竹,打到清化城,才遭受激烈的抵抗。这时刘宗敏看见攻城的士卒,被守军打退,脸上肌肉抽搐,骂了一句,“如果有大炮有攻城器械,老子一定能破此城!”说着他扭头下命道:“传令将士们赶制抛石机、云梯,攻下城池三日不封刀!”说完刘宗敏便转身,进入一座四根棍子撑起,上面扯着一块布的简易帐篷。此时中原大地鹅毛飞雪,广南却是酷暑炎炎,刘宗敏在南方也快待了两年,可还是依然有一些不习惯。这时他坐在帐篷的阴凉处,两个亲兵拿着两片树叶给他扇着风,忽然一将跑了过来,“大帅,南面发现有万余兵马,正向北而来。”刘宗敏眉头一皱,问旁边一将道:“是不是,那个什么鸟阮氏的人马到呢?”宣光镇的武公悳用有些生硬的汉话道:“大帅,有一万多人,那就可以确定是阮福濒的人马!”同中原王朝动不动就几万几十万大军不同,在中南半岛上,能拉出一万多人,就算是一方诸侯,并且屈指可数。“好,瓜皮胆子不小,跑这么远来找死!”刘宗敏站起身来,看向远处的清化城,脸上露出冷笑,“传令弟兄们不忙打造器械,马重僖你带本部人马在林中多打旌旗,监视城池,其他人随本帅南下,去杀光阮军!”“遵命!”一众将领纷纷抱拳。当下刘宗敏从士卒手中接过头盔,便往外走,他走到武公悳的面前时,却忽然停住脚步,拍了拍他的肩膀,用陕北腔调字正腔圆的正色道:“想在大西混的好,就得好好学好汉话!”说完,刘宗敏便走出大帐,点齐兵马,准备迎战阮军。西军斥候在清化城南三十里,发现了正在向北行军的阮氏军队,刘宗敏留下三千兵马,监视迷惑清化城的郑军,便领着一万七千余人南下。刘宗敏并没有将阮氏的军队放在眼里,大军浩浩荡荡的而下,阮福濒发现近两万西军,却有些惊住了,先停下来列阵,等候西军到来。半个时辰后,两军前锋出现在对方的视野中,双方刚刚一遭遇,阮军就被西军的斥候马军杀死了十多人。在郑梉提供的情报中,突袭黎朝的是明朝过来的一支流寇,他们被明朝的官军追得无路可逃,才流窜进黎朝,而郑梉也是应为大意才被击败,这股流寇其实没什么实力。阮福濒看着对面,漫山遍野的西军,徐徐向他逼来,立时就明白被郑主阴了,他这才有些心惊。这时,手持刀矛弓箭,穿着黄土色衣甲,头上抱着头巾的西军士卒,跟随着军旗在齐腰的杂草中向前行进,他们看似散漫,其实是一个个战斗小队,而队伍中的两千多骑兵,更是让阮福濒脸色沉了下来。这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战象,还有一百名穿着银色胸甲,手持火铳,拖着一门炮的红毛夷,才稍微镇定。荷兰人在南洋活动频繁,与安南也有交流,而阮氏控制的占城地区,是南海航线上一个重要的补给点。从中国始往马六甲、巴达维亚的商船,大多需要在占城来补给淡水和食物,阮氏应此很早就与荷兰人有所接触。这一百多名荷兰人,本是他请来准备对付郑主,没想到赶上了黎朝皇帝让他勤王,他便将这些荷兰人带了过来。“快!就地组织阵型!”西军的力量远超过了他的预料,阮福濒不由得一声大吼。这时刘宗敏也勒住战马,拿出千里镜观察阮军,他见敌军士卒大多穿着布衣,兵器只是简单的刀矛,比西军还要寒酸许多,脸上露出轻蔑之色,就这点实力也敢前来送死。刘宗敏继续观察,很快他就看见了阮军的底气所在,应该是中军的三十头战象。等等,那是些什么人?刘宗敏正要收了千里镜,忽然发现在郑军士卒中,有一小挫穿着奇怪盔甲,脸如白纸的白番,顿时微微一愣,吓了一跳,“直你娘呦,大白天的,那是什么鬼?”“是红毛鬼,海上来的夷人!”武公悳解释道。刘宗敏听他这么一说,才想起来,当初顺军打下北京,北京城里据说也有红毛鬼,但是刘宗敏并没见过。这时,刘宗敏知道对方是人不是鬼,不禁松了口气,“骇老子一跳,等会就灭了这帮白鬼!”(感谢大家的支持,求月票,推荐,订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