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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移步暖厅。李存真指着桌案上三摞奏疏最左面的一摞说道：“这一摞最高，这是前线我的死党们送来的奏疏。毕竟白芷兰的事……嗨……现在该叫朱琳芬才对，她的事情已经发生了一个多月了，前线的人也都知道了，上了奏疏就一个事——反对立她为王后，反对我以女婿身份继承大明的法统。”&lt;/p&gt;

“殿下是说，茂之先生反对？”&lt;/p&gt;

“不仅仅是茂之，我的南洋班底清一色反对，就连无极都反对。陈显祖和常琨没写奏疏，直接告诉我的，反对。”&lt;/p&gt;

“殿下的学生们不同意？”&lt;/p&gt;

李存真微笑说道：“他们现在已经不仅仅是我的学生了，他们是我的铁盘。”&lt;/p&gt;

“铁盘？殿下这什么意思，臣不理解。”&lt;/p&gt;

李存真又指了指旁边另外一摞说道：“还有夏景梅、赵国祚、折光秋、刘洪谟、萨哈林等人也都上述反对。我估计他们大多都是别人代写的，字体书法可是优美的很。仔细想一想，这些人都是很早就反正清军军官。他们和我的铁盘是一伙的。中间的那一摞是马屁文，高明瞻、董卫国、董学礼、武世权的奏章，意思是我是天上紫微星下凡，能人所不能，我能想到的办法一定是好的办法，所以只要听我的就可以了。有意思吧？王辅臣、姚启圣、周培公、郑家人、甘辉至今也没消息，估计是不想趟这趟浑水。也好……”&lt;/p&gt;

夏也舒指着另外一摞比较高的奏章问道：“这一摞呢？”&lt;/p&gt;

李存真哼了一声说道：“这一摞是钱谦益、蒙正发等人的奏章，都是要求我娶了朱琳芬，然后以大明规制顺应民意还政于君。也就是要按照理法做一个合格的驸马。”&lt;/p&gt;

“蒙正发是谁？”夏也舒问道。&lt;/p&gt;

“才来两个多月的一个老学究，不，该叫他老顽固才对！现在在科学院里当院士，我亲自批的。多年之前，别人在前面对抗满清，他却在后面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人，尽作拆台的事。”&lt;/p&gt;

“这样一个人，殿下还要把他养起来？”&lt;/p&gt;

“为了安抚一部分人。也为了能够探听这部分人的动向。”&lt;/p&gt;

“哪一部分人？”&lt;/p&gt;

李存真说道：“缙绅！钱谦益、蒙正发其实是缙绅在朝廷的代表。钱谦益这家伙有个好老婆，柳如是多方奔走终于让他出了狱，可是他还不消停，娘的，居然还敢惹我！他上疏这个行为根本就是没把我放在眼里，他就该安静地呆着，做做学问，写写文章不好吗？”&lt;/p&gt;

“臣不明白！”夏也舒问道，“殿下不说钱谦益的事，他们怎么惹到你了？”&lt;/p&gt;

“他们洋洋洒洒写了万余字，其中最重要的一句话就是‘顺应民意还政于君’。”&lt;/p&gt;

“谁是君？谁是民？”&lt;/p&gt;

“对，夏仙子你这就问着了！谁是君，谁是民这是一个问题。”&lt;/p&gt;

“你不就是君吗？”夏也舒问。&lt;/p&gt;

“我是君？”李存真笑了笑说道，“那缅甸的那个怎么办？对了，永历皇帝现在怕是不在缅甸而是在吴三桂那里。如果我是君，永历皇帝怎么办？”&lt;/p&gt;

夏也舒说道：“他还做他的皇帝，但是殿下便是国家首脑。就像当年的张居正和万历皇爷一样不也可以吗？”&lt;/p&gt;

“你是说，张居正才是真正的大明皇帝？”&lt;/p&gt;

“对呀，他不是说他其实乃‘摄’也吗？”&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