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吐了(1 / 2)

月山方丈出关, 给备受打击的万佛寺带来了一股强有力的清风,皇家降罪的圣旨没有从宫内传出, 万佛寺领头羊的位置也牢不可破。

本来还有微词, 不愿付出信任的信众们,听到月山方丈要在万佛寺公开讲经的消息,瞬间像是集体失忆, 忘了之前将明光住持与两位公主的风流韵事当茶余饭后的闲谈调侃, 不要命的往万佛寺挤。

就为了提前占据一个有利位置,亲耳倾听大师的佛音。

要知道, 讲经与老师讲课类似, 都有最佳听讲位置, 距离太远的, 听不请声音, 看不清人影, 出去吹牛也跟人描述不清月山方丈的容颜,岂不是可惜。

前几天还香客稀稀落落的万佛寺,瞬间人来人往, 香火鼎盛, 手里有余钱的香客出手比明光当主持时还大方, 就为了跟代理主持明尘大师打听一件事:“您师父月山方丈他老人家还给人批命吗?

我愿意花费重金, 求他老人家为我批命解惑。若是此惑可解, 我愿意为正殿的佛祖重塑金身, 请代为转达我对大师的敬意。”

时砚背着手在寺庙里转了一圈, 听到无数想请月山方丈答疑解惑的,批命算卦的,延医问药的, 甚至还有异想天开, 逆天改命的,总之无数人举着手里的银票,找不到门路见月山方丈这个满身传奇的男人一面。

时砚甚至听到有人说,他爹死了十五年,突然给他托梦说家中祖先曾经留下一箱子黄金,就埋在某个地方,但这个地方名字还未说出口,外间一声鸡鸣,梦就醒了,他将家中掘地三尺,什么都没找到,想求月山方丈给算一卦,若是找到黄金的话,他愿意分给方丈一半儿。

时砚正好路过,看见这人印堂黑气缠绕,眼袋低垂,眼球污浊,一看就没少干缺德事,身上还有杀孽,人虽不是他杀的,但对方的死跟他脱不了干系,那人的尸骨甚至可能还埋在他们家院子里。

顺便就做了好人好事,让明尘住持告诉那人:“这事不用问师父,贫僧就能为你解决,明日午时,在至少三十人的见证下,在你家东南角的墙角往下挖五尺,自然就能你想要的东西。”

打发走了人,明尘才牵着时砚的手往后院走,边走边问时砚:“为何要那般说?万一找不到,事情处理起来就有些麻烦了。”

时砚觉得这人比明光有意思多了:“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敢听我的瞎说?”

明尘笑的十分包容:“你不会瞎说的。”

时砚就将自己看到的告诉了明尘,明尘一脸坦然的接受了时砚的说法,丝毫没有怀疑。

眼看拐个弯儿就要到时砚住的地方了,明尘却突然停下脚步,对时砚道:“我突然想起来,周家有位小姐今日上山来找长青施主。

师父说,那位女施主身上的气息不正,我这样信念不坚定的出家人见了可能会心生邪念,影响修行,让我能避则避,我就不随你回去了。”

说的人就是女主周玉珑,对方虽然名声不佳,但作为当朝吏部尚书的嫡女,五公主的女儿,就算五公主倒了,周大人还是朝中炙手可热的天官老爷,皇帝也还是她舅舅呢。

只要自个儿脸皮够厚,她要出来晃荡,外人也不能拿她怎样。

说罢向时砚行了个佛礼,转身施施然走了,仔细看的话,还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时砚看着明尘的背影若有所思,倒是对女主更加好奇了。

背着手慢吞吞往长青院子里走,问小甲:“你猜待会儿咱们能不能见到长青被周玉珑迷得神魂颠倒的场景?”

小甲不怀好意道:“我可是听人说了,女主的疯狂无脑爱慕者中,还有七八岁的小孩子呢,人家可是老少通吃,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万一被女主莫名其妙的魅力迷得找不着北要怎么办?”

说到这个,小甲就来精神了:“最近解锁了一些基本功能,比如电击啊,比如灵魂撕扯啊,都是免费的,组长你要不要提前开启权限,到时候万一你神志不清,我还能用这些小手段让你暂时清醒一下。”

时砚冷哼一声:“你在想桃子吃。”

顺手推开了虚掩着的院门,直接走进了程长青的院子,两人住隔壁,都是大男人,几乎不存在什么隐私,进彼此的院子从来没敲过门,当然,门也没真正锁上过就是了。

没在院子里瞧见程长青,倒是第一时间听见了屋子里传来的木鱼声,时砚有些惊讶。

一般来说,程长青只是念经就能压抑住心头的烦躁,到了敲木鱼的时候,时砚敢肯定,对方现在想打人。

光是听木鱼声中透露出的烦躁,暴怒,时砚就忍不住为程长青掬一把辛酸泪。

这得是倒了什么霉,才能将好好地人间富贵花,给逼得退无可退,出家当个穷苦道士都不得安宁啊!

这么想着的时候,就见从程长青屋中走出。

一,一团光?

刺的时砚眼睛都睁不开了。

时砚转过身,让眼睛适应一下现在的环境,怀疑自己看错了什么,问小甲:“你看到了吗?”

小甲兴奋的手舞足蹈,直接在时砚脑海里跳起来:“这里有隐形护目镜,免费使用一个时辰,组长来一个?哇,真的好丑一女人啊!组长你快点儿回头,这个丑女人马上就要靠近你了!

快快快!呕,给爷丑吐了!快闪开啊!她的手马上就要碰到你肩膀了!”

说着就给时砚戴上了一个护目镜,自己捂住眼睛,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时砚第一时间躲开魔法攻击,在护目镜的加持下,这才看清了来人的样貌,不得不说,小甲的说法一点儿都不夸张。

眼前之人,头顶一团能闪瞎人眼的光团,仔细一看,形销骨立,双颊凸出,嘴唇干裂,头发干枯毛躁,眼球血红,脸上的皮肤皲裂,身上华美的衣服像是挂在一个骷髅架子上,空荡荡的随风摇晃。

头顶的光环还在源源不断的从她身上吸食人气。

时砚快速念了一个口诀,再次睁眼看去,眼前的人皮肤细腻光滑,脸蛋儿像是剥开的鸡蛋似的水嫩,双眼盈盈有神,嘴唇一开一合间,透出无尽的诱惑,整个人像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光芒,吸人眼球。

不仅吸人眼球,还吸人身上的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