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时砚做的事, 小甲连连感叹:“组长你好恶毒啊,果然是渣男, 嘿嘿, 小甲喜欢~~”
最后两个字绕了十八个湾儿,听的时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时砚无语:“少看些纨绔恶少调戏不正经女子的无脑话本,你本来就很智障了, 越看越智障, 还有,恕我提醒你一句, 还是赶快复习一下比较好, 局里针对系统的年终考核马上就要到了。
我听说过最惨的一个系统, 因为年终考核被关在考场一百年。等他出来的时候, 他绑定的宿主早就在任务世界中化成灰烬了。
据传, 那位宿主在化成灰烬前, 还恶狠狠地用了最古老的咒术,诅咒他那个没用的辣鸡系统一辈子考试,距离及格差一分呢。”
成功吓唬完小甲, 时砚心情大好, 躺在酒楼二楼躺椅上看书, 此时临近年关, 街上各处挂上了红灯笼, 一派喜气洋洋的节日氛围, 出来置办年货的人络绎不绝, 各商铺的生意越加兴隆。
楼下热热闹闹小孩儿笑闹之声隐约传到时砚耳里,时砚恍若未闻。
时綉在家闲不住,主动提出来酒楼帮忙, 正在一楼接待来往的客人。
不一会儿, 时綉脚步放缓,来到时砚跟前,一看时砚醒着,放了一大半儿心,试探开口道:“表哥,今日来买酒的人特别多,咱们要不延迟到下午再关门吧。”
时砚摇头:“一上午卖出去的酒水已经是平日里的两倍了,咱们家不缺这点钱,不要贪心。”
时綉皱着小眉头道:“可是,我看到有些客人因为没买到酒,有些失落,还有些客人因此出了门就对咱们家极尽贬低之能事,感觉这样不太好。”
时砚缓缓起身,温声对时綉道:“不管做人还是做生意,我们不可能让所有人都满足,做好自己就可,且咱们家不可能做了全天下人的生意。
这样吧,回头我与舅母说说,往后几日你多来酒楼帮忙,也不必你做什么,就在十里街上多走走,多看看。”
时綉皱着眉满是不解,时砚却不再多说:“去吧,一楼小五他们忙的过来,你现在就出去看看。”
也不知时綉自己悟到了什么,过完年后,舅母在时砚跟前提起:“以往听人说,女孩子要多见世面,才不至于为了几个铜板,二斤柴米和人计较,别人累,她自己也跟着受累。以前听着舅母也没当回事。
现下只不过是带着多去见识了几个人,学会了迎来送往,这年过的,有时綉帮衬着,舅母这个年过的,轻松太多了。多亏了阿砚你肯对时綉上心。”
时砚好笑:“您这话说的,好似以往时綉不曾帮衬您一把似的,被表妹听到怕是要恼您的。”
舅母摆手:“这不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舅母倒是没说,不过再也不将时綉拘在家里学时綉不喜欢的针织女红了,时綉想去酒楼帮忙,她干脆放行。
在舅母看来,只要酒楼有时砚这个外甥镇着,就出不了大事,她就是对时砚有这种迷之自信。
时綉想去西水村学习,舅母干脆陪着女儿一起学,毕竟这一大摊子就是他们云家和贺家立业的根本,然后可能会世代传下去,女儿多学多了解没坏处。
现在的舅母只能想到,将来女儿嫁人后,这些东西就当是女儿的嫁妆,就算不能传给夫家,但女儿自己可以用这个赚钱,在夫家也能抬起头,不至于因为几个银钱就看人脸色。
万想不到,这个女儿将来的造化会是何等惊人。
时綉算是时砚看着长大的,一家人,说是青梅竹马也不为过,看着时綉一天天的逐渐成长,时砚心里有种养女儿的诡异感。
看到时綉因为想不明白事情闷闷不乐时,就跟操心的老父亲似的,要指点的不露痕迹,还要说的足够深刻,让对方有充分的了解,同时得顾忌不能伤了小孩子的自尊心,简直太让时砚觉得有挑战性了。
看到时綉一日日越发优秀,时砚心里的满足感与成就感,不亚于当皇帝时治下百姓安居乐业来的少。
这人就是经不起念叨,这头刚想到当皇帝,酒楼就进来一个衣着乍一看普普通通,仔细看去,处处都透着低调奢华的中年男人。
随侍左右的两人,一人高大威猛,脚步沉稳,听绵长的呼吸就知道是个高手,另一人谦虚恭谨,腰背微弯,身材有些发福,说话的艺术要让时砚汗颜。
两人紧紧跟随这中年男人进了酒楼,一人眼睛随时放在中年男人身上,端茶递水擦桌搬椅的事情做的十分顺手,且顺手中带着一股美感。
龟毛的要命,却不会给人当日柳云函带一帮子人来的装逼智障感,只会让人觉得理应如此。
另一人眼睛随时盯着四处瞧,戒备心非常强。
彼时,时砚正躺在一楼的躺椅上看书,顺便指点小五和时綉将今天要卖的酒水摆放好。
这人进来后,眼睛在人群中逡巡一圈儿,最后将视线定在时砚身上,自然的让人搬了椅子坐在时砚身边,距离不远不近,不会让人产生压迫感,也不会让人觉得生疏。
双方默不作声,时砚继续看书,这人继续盯着时砚一言不发。
气氛说不上的诡异。
时砚在对方进来第一眼,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倒不是他多聪明绝顶,委实是,这人要是年轻上十岁,简直和他爹贺大山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