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业个小孩子是怎么知道的?”何锦荣听了二儿子话,眉毛立马皱在了一起。
“嗨,他学校里不是有很多金河国的孩子嘛,其中就有他们皇帝的儿子,正好和他关系不错,是听说的。父亲,还有件事儿我想和您念叨念叨,您听了可别生气啊……”如果洪涛听到何锦荣二儿子的话,洪金河、塞飞这哥俩的屁股可就保不住了,甚至泊珠的屁股也得受儿子牵连。开通大食航线的计划那是帝国秘密,只有部分高层知道,能从洪金河和塞飞嘴裏传出去,不能怪孩子,就得怪泊珠,肯定是她和别人谈公事的时候没避开孩子,这是违反帝国保密规定的。
“啥事儿?”何锦荣看了一眼二儿子,心裏有点嘀咕。长这么大了,这个孩子还是头一次和自己如此郑重其事的说事儿,这说明事儿小不,别是他要去公司的船上当兵吧!据说海峡公司近期买到了不少火炮,正在组建公司自己的护航队。说是护衞商船用的,其实就是准备和朝廷玩硬的。在东南亚这边海域里,海峡公司的商船队还用护航?只要挂上铜钱旗,谁也不敢生事儿。
“……我和大哥商量过了,想把兴家和兴业送到金河国去当移民。他们那里比福州富裕多了,而且没有当官的欺负。您和大哥还有我被欺负惯了,无所谓,可是我不想让下一辈再受这份罪。正好老四老五办了移民,他们可以各带两名家属,我琢磨着让您和咱娘带着兴家和兴业一起过去。大哥、老三和我都留在福州,过几年再想办法办去!”二儿子咬着嘴唇使了半天力气,终于鼓起勇气把他想说的话说了出来,然后也轻松了许多,满怀期望的望着自己的父亲,希望老人能理解自己兄弟三个的一片苦心。
“……金河国真有你说的那么好?”何锦荣没想到老二和自己说的居然是这件事儿,他们哥俩想把儿子都送到外国去,这太让老人意外了。
“以前跟着咱们一起在码头上搬货的刘家兄弟您还记得吧?”何彪没有正面回答父亲的问题,而是说起了别的人。
“怎么不记得,整天不怎么说话,吃饭能顶两个人的那哥俩他们咋了?”何锦荣很快就回忆起了儿子说的那两个人,他们家也是南迁的,一直跟着自己在码头上吃苦力饭,有付好身板,就是饭量太大。在自己家贷款买船跑海商之后就没什么联系了,因为这哥俩都是旱鸭子,上不了船。
“我半年前在马六甲港见到他们了,他们哥俩都移民去了金河国,靠得就是会烧窑。他们俩祖上是大名府人,祖传的烧窑手艺。别看放在大宋没人搭理,到了金河国就算是大匠了,每个月不少挣,还给分房子。而且只需要去一年,就算是金河国的人,不用等三年,这叫啥技术移民,公司里发的那些小本本上都写着呢。我和他们聊了聊,金河国确实和传说中的那么富裕,没有乞丐、没有流民,所有人都有大房子住,老了朝廷还给钱养老,孩子上学吃饭看病都不要钱。老四老五还没娶媳妇,要是能娶个金河国的媳妇,他们立马就有了家产。据说那边每个人都有朝廷的股份,年底都分红,最少的也有几十个金币,几百贯啊!”何彪既然打好了让儿子和侄子移民的主意,那自然是打听清楚了金河国的情况,现在又把他所了解的情况和何锦荣说了一遍。
“……那、那不如你们哥俩去吧,到了那边好歹有个照应,我带着老三先留在这边。别管我和你娘,我们都黄土埋半截的人,还有几年活头啊!”何锦荣对二儿子说的东西不敢说全信,但也信了大部分。
金河国到底是啥摸样,很少有人真正清楚,因为很少有人去过,有些消息也大多是流言,不可信。但刘家兄弟自己认识,二儿子又不会说谎骗自己。而且自己的四儿子和五儿子都在航海学校上学,他们确实去金河帝国的国都参观过,回家的时候也和家里人念叨过,比老二说得一点不差,甚至更好。如果真是这样,那干嘛不让儿子们都去奔个好前程呢。
“嗨,您想得到美呢,我们是想去,可惜啊,只有四个名额,其他亲属要想移民过去,也得等老四老五在那边待几年之后了。像咱们这样没有啥手艺而且年纪大了、有了家世的人,金河国不马上要,还得排队等着名额。这还是因为咱们是海峡公司的人,否则连排队等的机会都没有。”何彪有点哭笑不得,要是能去还不早就去了,金河国也不是啥人都收,合算自己这个老爹根本就没看公司里发的移民手册。
“还要排队?能不能用钱买啊?爹给你们出钱,能不能早一点去?”何锦荣突然着急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