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惜,我也没找到这个平衡点,其实在治理国家方面,您的经验应该比我多,如果可能的话,我建议您在不影响国家稳定的前提下,尽可能去寻找这个平衡点,这对您的后代和全体国民都可能是个好事情。刚才您也讲到了,一代国王英明不代表他的儿孙都能干,假如把国家的未来全寄托在某个人的子孙身上,那太不保险了,不如建立一种平衡的制度,让任何人都无法跳出来胡作非为。这样对皇室、对贵族、对国民反倒是一种长期保证。”这个牛逼洪涛真不敢吹,他是真不清楚,连眉目都没有,想吹一吹都找不到方向。
“怪不得卡尔说你是他见过最聪明、最博学的人,连他的表哥都抛弃了,你确实有与众不同的地方。可惜你还要回到东方去,否则我们俩就可以试试你说的那种方式。这种事情光靠我一个人很难完成,我需要一个强有力的伙伴。”弗雷德里希二世又旧话重提了,他一直想让洪涛留下来成为左膀右臂。
“两个聪明人不能凑到一起,时间长了会发生冲突的。我和陛下您都是有自己追求的人,这种人最好还是离得远远的,这辈子能不当敌人就是上帝的恩赐,但愿我们俩以后不会成为敌人。”洪涛也再一次拒绝了皇帝的邀请,被人认同是好事,但还要看到坏的一方面。两个性格都比较偏激的人确实不适合在一起共事,离远了可能会成为好朋友,离太近百分百就是死敌。
“感谢你的坦诚,想去见见法兰西的路易吗?我和他目前的关系还算不错,应该算同盟吧,我也想去看看他的国家是什么样子的。这个愿望以前很难实现,但有了你和你的大船,就很容易了。现在我有点相信你在海权论上的说法了,大海确实不应该成为人类的阻碍,而是朋友。”弗雷德里希二世这次也和以前一样,不继续纠缠洪涛,转眼就改变了话题。
“百分百安全吗?”洪涛也依旧保持着自己的习惯,不管干什么先问会不会死。
“以你的财富完全支付的起赎金,如果路易不想和帝国全面开战,他就不会扣押帝国皇帝和皇帝的朋友。”弗雷德里希二世这时候表现得很自信,又变回皇帝的样子了,和整天缩在阴暗底舱里玩死人的形象相差甚远。
“那好,我们就去法兰西的王宫里走一圈,让他们也见识见识两个帅哥在一起的威力,所有法兰西的女人都将为我们的到来而彻夜难眠!”
“哈哈哈哈哈……嘿嘿嘿嘿……”洪涛也不能示弱,把胸脯一挺,拍得拍拍响,然后和皇帝一起笑了起来。不过他的笑声明显不够阳光,倒是和多雾的英吉利海峡比较搭配,阴森森的。
中国历史上的名城一般都建在江边、河边,主要是为了运输方便,在没有高速公路、铁路的年代里,河流是大宗货物运输的唯一方式,同时也是灌溉周围农田的唯一方式,没有足够的粮食就无法满足一个大城市的形成条件。欧洲人也不傻,他们的城市同样也建在水边,法兰西王国的王宫所在地巴黎就建在塞纳河边,距离海岸线二百多公里。
塞纳河,巴黎的母亲河,法国人说没有塞纳河就没有巴黎,没有巴黎就没有法兰西。河上的西岱岛是高卢人(凯尔特人)的发源地,是海明威、毕加索、萨特、加缪这些巨匠高谈阔论的背景,是小资们向往的圣地。左岸,也就是塞纳河的南岸,曾经是文化人的聚居地,有多少人向往在他们坐过的地方坐一坐,然后灵魂就尼玛升华了。洪涛觉得就算真升华了,也是升到上帝哪儿去,和信奉佛祖的中国人毛关系都没有,按照这个逻辑算,最好别去,很可能会魂飞魄散。
但十三世纪的塞纳河显然没这么富有文化气息,它就是一条大河,两岸全是泥滩地和灌木丛,一些破破烂烂的渔船陷在裏面只剩下骨架。路过的一些小村镇、码头附近只能看到穿着破烂的农夫和包着头巾的妇女,他们的脸上有好奇,但更多的则是茫然。因为他们既搞不懂为何会有这么大的船,也搞不清船上挂着的神圣罗马帝国旗帜和皇家徽记,只是愣愣的注视着它从眼前像云朵一样飘过去,然后消失在一片金雀花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