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明听见林飞的话“蹭”地蹦了起来,扯着嗓门叫道:“胡扯!投降谁也不能投降小鬼子啊!我要说的是,咱们找机会自杀!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咱们几个今天就当一当碎玉!”
林飞心中暗想:“刘大明是鱼雷大副,这个时代鱼雷的射程极近,操作鱼雷小艇的人都得有不怕死的劲头,这个刘大明果然是个不怕死的家伙!”
余锡尔在一边说道:“鱼雷大副先生,请不要说自杀,我们的生命是上帝耶和华给的,只有他才能夺走我们的生命,自杀是一种罪……”
刘大明怒吼道:“你这条老洋鱼少和我扯你那个狗屁上帝,你小子吃饭睡觉都划十字祷告,刚才你被小鬼子用枪托砸的时候,他怎么不来救你?”
余锡尔的信仰被刘大明侮辱,也“腾”地站起来,怒道:“等到审判日降临的那一天,所有死去的人,活着的人,都要接受上帝耶和华的审判,我会得到永生,打我的日本人会下地狱!”
林飞急忙说道:“好了,你们别吵了,老刘,咱们要死也得拉上几个垫背的,所以现在不能死,老余,现在逃不掉不代表永远逃不掉,逃跑这件事情,你们都听我的。”
余锡尔和刘大明看看林飞,都点了点头,林飞说道:“日军守衞森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养精蓄锐,等待机会,而且我们不要和日军守衞起冲突,这样才能麻痹他们,方便我们逃走。”
两人答应下来,三人便安安静静地休息,也没有人来提审他们,舱室里看不见太阳,只能根据送饭的次数来判断时间,过了三天,船突然慢慢地停了下来,刘大明问林飞:“小鬼子的船怎么停了?”
林飞想了想说道:“从停船的过程来看,这次停船不像是海上停船,我看像靠港停船,这艘船应该是进到某一个港口了。”
刘大明眼睛一亮,说道:“那他们是不是会把我们带上岸?我们是不是有逃走的机会了?”
林飞轻轻摇头,说道:“不好说,再等等吧。”
一晃几个小时过去了,没有人带他们上岸,船停了不知道多久,再次起航,这次船行驶的时间更长,按照送饭次数判断,足足有五天,船才在一个港口缓缓停下。
林飞说道:“按照路程推算,我们应该是到日本本土了,具体哪个港口我也不知道。”
刘大明惊声说道:“什么?到日本本土了!那我们岂不是更没有机会逃出去了?”
林飞轻叹一声,到了日本本土就要用一艘船逃跑,可是我们是战俘,到哪里去找船呢?逃跑的希望更加渺茫了,难道真要在日本人的战俘营里受尽欺辱和虐待,直到甲午战争结束吗?
林飞虽然这样想,不过却安慰刘大明:“别那样想,我们会找到机会的。”
正在这时,舱门开了,一个军官出现在门口,用汉语吆喝道:“出来,出来,下船,下船!”随后有几个日军士兵举着带刺刀的步枪进来,把林飞三人押出船舱,林飞走上甲板,往下面一看,只见船停在一处码头上,码头上站着一排荷枪实弹的日军士兵,士兵外面站满了穿和服的男女,都在好奇地向船上张望,见到日军士兵押着林飞出来,爆发出一片片喝彩声。
林飞首先走下舷梯,余锡尔和刘大明跟在后面,最后是十名被俘水兵,水兵人人脸上都带着伤,显然是被日军士兵打伤的,日军士兵押着林飞等人往人群外面走,经过人群的时候日本百姓发出了一片片嘲笑声,还有小孩捡起石子丢向林飞众人。
林飞众人被押出人群,日本百姓又跟了一段路,这才慢慢散开,又走了十来分钟,众人在一座大院子外面停下,院子周围是五六米高的围墙,墙头还有铁丝网,墙上只有一个仅容两人并排行走的小门,小门外面站着一排日军士兵,林飞心中暗想:“这应该就是战俘营了。”
这时一个日军军官从战俘营里走了出来,军衔是上尉,这个军官的个子很高,长得也很英俊,手中拎着一根大拇指粗细的皮鞭,皮鞭通体乌黑,不知道沾了多少鲜血。那个军官走到林飞众人面前,一边用手拍打着鞭子一边用流利的汉语说道:“支那豚尾奴们,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看守长,我叫青木良和,我先来给你们说说战俘营的规矩,如果你们谁敢触犯,看见我手中的鞭子了吗……”
青木良和说了十分钟规矩,然后说道:“把他们押进去吧。”日军士兵把林飞等人押进了战俘营,安排到了牢房里,这才出去。
所谓的牢房只是一间大屋子,屋子裏面有一张能睡上百人的大通铺,林飞进到牢房里才发现:这间牢房里已经有不少战俘了,他们人人穿着破破烂烂的清军军装,辫子草草地盘在头顶,都在好奇地打量着林飞众人。
这边致远舰的水兵也在看他们,林飞迈步走上前去,说道:“兄弟们,你们裏面谁是首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