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过来！”秦宣宣大声叫道。

杜慕言停下了脚步。

秦宣宣死死地盯着杜慕言，灵魂却仿佛飘到了远方，只怔怔地发问：“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哦对……你告诉我，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如果是我哪里得罪了你，你告诉我，我一定向你道歉……你根本没必要费那么大力气设下这个局的……”

“宣宣，你没有得罪我，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看着秦宣宣空茫的眼神，杜慕言心底一阵钝痛。他竟然让他的宣宣伤心了，他本该将她捧在手心，呵护她，不让任何人伤害到她的，可最终，伤害到她的，竟是他自己！

“爱我？”秦宣宣喃喃地重复了一句，双唇微微发颤，“到现在，你还要再骗我吗？杜慕言，我求你，你就告诉我，我到底哪儿伤了你？我还你。”

杜慕言心底涌上无可抑制的慌乱，好像他重生以来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他的宣宣，即将离他远去。

恐慌如杂草蔓延，许久未现的那些血色画面再度出现眼前，他的呼吸急促起来，他很清楚，他无论如何都无法再接受那个该死的结局！

“宣宣，你没伤我，你真的没伤我！”杜慕言急切地抓住了秦宣宣的手臂，用了很大的力气，不肯轻易放她离开，“我坦白，我很早就爱上你了，我那么做，只是因为我爱你，我想时时看着你！”

他很早就爱上她了？

秦宣宣只觉得这理由可笑至极。很早之前是多早？她从前从未见过杜慕言，他是怎么爱上她的？监视她一举一动这事，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出来的，一个人得有多强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才做得出这事？太可笑了，直到现在杜慕言还在骗她。

“杜慕言，我现在的样子还不能让你满意吗？”秦宣宣挣脱不开他，只好放弃挣扎，垂着视线道，“你到底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杜慕言心中一紧，急切地说道：“宣宣，我对天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这段时间的相处，你真的看不出我对你的真心实意吗？”

“杜总您阅历丰富，要骗过我这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不是很容易的事吗？”秦宣宣眼眶发胀，脑子里乱哄哄的，几乎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宣宣，你看着我！”杜慕言挑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望着自己，一字一顿道，“宣宣，我爱你，这世上，没有人比你更重要。这事是我做得不对，只要你肯原谅我，我保证不会再犯！”

原谅他，然后给他伤她更深的机会吗？

迷蒙的视线让秦宣宣看不真切杜慕言的神情，两人明明靠得那么近，却仿佛隔了千里远，那些情话那些诺言在此刻听起来是那么可笑，她只做未闻，望着他问道：“那你告诉我，在温泉酒店的第一天晚上，你到我的房间干了什么？”

杜慕言的神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那件事，他以为秦宣宣永远不会发现，可没想到她竟在此刻提了出来。难道说那个晚上，药的分量不足，她后来醒了过来，知晓了一切？不，不可能的！如果那时候她就知道了他做的事，她早跟他闹翻了。

杜慕言惊愕之下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秦宣宣只觉脑子像是被谁狠狠敲了一下，一阵锐痛，“原来真的是你……”

“宣宣！”

“你放开我！”

杜慕言急于想解释什么，却被秦宣宣用力挣扎的动作打断。至少现在，她已经不想去弄清楚杜慕言到底要做什么了，她也知道她根本就问不出来，她只想离开这里，离开杜慕言的身边，回到她熟悉的家中。

“啊，你要干什么？！”

在秦宣宣和杜慕言纠缠的时候，卫生间门口进来了好几个说说笑笑的清洁工大妈，看到女厕里居然有男人，那男人还在纠缠一个双眼通红的女孩，她们中一人立刻大喝一声，操着拖把就冲了上去。

其他大妈也只愣了一下，就立刻上前帮忙。

杜慕言的美色和冷气在这群战斗力超强的大妈面前没了用武之地，一片混乱之中，他的脑袋不知道被谁打了一下，咚的一声巨响，立刻青紫了一大片。

“臭流氓，打死你！”

“叫你欺负人小姑娘！”

“看我不把你揍得你妈都认不出你！”

在这里的混乱中，秦宣宣趁机逃脱了杜慕言的手，飞快地跑出了卫生间。杜慕言想追，却被清洁工大妈们死死拉住，打是不打他了，却像对待阶级敌人一样，狠狠地骂他。

杜慕言本不想理会她们，他的心思都只在逃走的秦宣宣身上，只想追上她解释清楚，但这些清洁工常年干活，力气不小，扯着他也让他没法脱身，他只能解释，“那是我女朋友，生我气了我在哄她。你们可以问这公司的人，他们都知道。”

清洁工大妈们面面相觑，再仔细打量杜慕言，发现他长得可精神，又气度不凡，女孩们都爱他这样的，犯不着进女厕来耍流氓。意识到自己犯的错，大妈们立刻道歉，关心起他的伤势来。

杜慕言没再理她们，顶着一身的狼狈跑出了女厕，只是当他追出天宇大厦时，却只看到秦宣宣坐着出租车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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