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婉琳?”
“他们不是逃离村子了嘛,还回来干什么?”
将近二十多个村民把我们围了起来,其中一部分似乎认识白婉琳,正犹豫着要不要上来确认。
白婉琳激动的打量了一番村民,终于在其中找到了熟人:“婶婶,我是婉琳啊!”
“啥,真的是婉琳丫头?”
“是我!”
“老天有眼,你可终于回来了!你爸妈呢?”
提起伤心事,白婉琳终于流下了眼泪。自打父母走后她就孤苦伶仃,一人独自呆在医院,现在总算找到了亲人。
由于旧房子太久没人住,裏面根本没法落脚,所以我们四个跟着白婉琳的婶婶去了她家。
婶婶看起来四十多岁,家里只有自己一个人住。听她说,自打白婉琳的父母离开村子之后,很多人家也都不愿意在这裏等死,纷纷离开,她的丈夫更是带着儿子去了县城。
幸运的是,县城距离白鹿村并不算远,所以病情恶化的也没有那么严重,他们爷俩每周还会回家一趟。
白婉琳走了十年,这十年裡,村子里很多老人都纷纷去世了,而且临终前都变成了“纸人”,看起来特别渗人。
如果仔细算算,其实村里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是原本的血脉……大多数人都是外来户,看村子里人不多,但是周围的土地却比较富饶,于是搬了过来。
最一开始老村长是不同意外人迁进村子里的,不过后来村里死的人越来越多,老一辈更是几乎全军覆没,也就只能向上头妥协了,把白鹿村改造成崭新的面貌。
据说他们还要把村子改名叫奋斗村,把老村长气得够呛。
目前为止尚且不知道外人搬到村子里会不会也发生纸化,因为他们来这裏的时间还太短。或许是为了避免造成恐慌,村子的原住民也在尽力隐瞒白纸人的事情,免得造成大规模的躁动。
孟良云展现出了出人意料的沟通能力,凭着一副好面孔,再加上嘴甜,把婶婶说的云里雾里,没多久就把她肚子里的东西全都套了出来。
不仅如此,他还跑到了村里其他人家打探消息,发现这些年来白鹿村的纸化现象已经少了许多。年纪大的人该去世的都去世了,中年人则还没到纸化的时候,所以看不出什么端倪。
至于像是白婉琳父母那样离开村子的人,则大多没了音讯。
村子里的人并不知道,那些人基本全都死于提前来临的纸化。
虽然已经把白婉琳成功送回了家,不过我们几个并不打算立刻离开,准备调查一下纸化的事情,如果能帮助到白婉琳那是最好不过。
到了夜里,婶婶家里只有一张大火炕,所以我们总共五个人需要挤在一起睡觉。
我和孟良云挤在一边,苏聆、白婉琳和婶婶则挤在另一边,不过就在我们铺好床褥的时候,苏聆突然对我说道:“你是不是又头痛了?”
我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回过神来,回答说:“是……感觉快要炸开了。”
白婉琳和婶婶有些疑惑的看着我,苏聆解释说:“他一直都有头痛的毛病,每到晚上就会发作。”
白婉琳听后带着歉意说道:“真是辛苦你了……”
我摆了摆手:“没事没事,只要能把你平安送回来就好。”
孟良云则是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整理着自己收集到的信息。
随后,苏聆以照顾我为理由睡在我的左侧,而我的右侧则是孟良云、白婉琳和婶婶。
她们倒也没多想,单纯以为苏聆只是要给我揉揉脑袋,或许在旁人看来,我和苏聆的关系更像是一对情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