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我表情不对,继续解释说:“其实原理很简单,大脑的不同脑区有着不同功能,你受损的那部分刚好和记忆有关。通俗点来说,大脑内部传递信息是通过信息元的,就像是一张网,现在你的那张网有了破损……不过幸运的是,这种伤害并非是不可修复的,只要给你足够的时间,你就可以把所有记忆重新串接起来。”
怎么可能?
虽然陈医生说了好多,但我最关键的只有一点,那就是我竟然……没有“脑洞”。
借此机会告别了医院,我跟在靳小时身后,准备先去她家暂住几天。
“陈医生告诉我了,你现在属于适应期,让我多照看照看你。”靳小时习惯性的站在我的右侧,身材一如既往的瘦小,和我说话时需要仰起头,所以有些费力。
我心不在焉的说:“能不能和我讲讲我的童年?”
“唔……你连这个都忘了吗?”靳小时撇了下嘴,对我耐心的说道:“你小时候特悲惨,阿姨去世的早……”
“等等!我妈去世的早?她是怎么死的?”
靳小时露出一副“你连这种事都能忘简直不可思议”的表情,回答说:“据说是在你很小很小的时候,阿姨遇上了抢劫的,所以就遇害了。”
她小心的斟酌着自己的话语,生怕刺|激到我。
可他不知道,这一切已经在我的脑海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我继续问道:“我父亲呢?”
“你爸过的挺不容易的,一个人把你拉扯到六岁,后来也……据说是自杀……当时你都吓傻了。”
怎么会?
“那这些年我是怎么过来的?”
“你啊,小可怜,在各个亲戚家借住,勉勉强强长大点后就出去自己赚钱,算是自力更生了吧。不过从那时起你就开始到处乱跑了,我很难找到你。”
为什么?我觉得靳小时口中的这些经历,应该属于苏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和苏聆的童年会如此雷同?
到底,哪些话才是真相啊!
在那之后我就陷入了沉默不语,靳小时小心翼翼把我带回了她家,也不怎么说话,可能是给我留一些时间去消化刚才的内容。
出乎意料的,她家竟然住在一个对我来讲颇为熟悉的地方。
那间公寓。
依然是这裏。
依然……是这个地方。
这一切给我的感觉就像是做梦一般,无数个熟悉的场景和许多熟悉的人,在梦里演绎着不同的人生。
而我,却找不到自己的前进方向。
看着靳小时忙前忙后,我忽然问道:“那我和你的相识……是那次爬树摘风筝吗?”
靳小时惊讶的看着我,微笑道:“想不到你竟然还记得这件事,我还以为你全都忘了呢。”
我露出一个苦笑,“没忘,只是有些事情记混了而已。”
是的,我的记忆已经开始陷入错乱,不同世界的经历,不同人的记忆,在我的脑海中越来越乱,让我逐渐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