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怎的，他的心中却是忽然涌起一阵心悸。

莫由来的后怕，好像自己刚刚又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后知后觉。

刚刚宣泄一番，倒是痛快了，但弄出那么大的动静，只怕是会惊动不少强者。

当下，菱邝化为一道遁光，很快消失在茫茫大海之中。

……

——

星斗宫，一间小院。

陈牧羽难得的闲情雅致，和东来二人在庭中对弈。

此时的南方，天气转冷，天空中下着徐徐小雪，雪花缓缓飘落，落在发间，落在肩头，平白多了几分苍凉的意境。

自数月前的地动之后，东大陆的天气变化很明显，但也没有人动用神通去改变什么，毕竟没人会在乎。

“照杨明说的日子，天门山问界石出世，也就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主人，接下来，咱们是继续留守夔山宗，还是去寻找中洲？”

东来老祖落下一颗棋子，询问起陈牧羽接下来的打算。

陈牧羽举着棋子的手，微微的迟疑了一下。

“中洲？”

微微蹙眉，说实话，他这段时间，压根就没想过中洲。

“原本，我是想着借猎杀异界凶兽的机会，好好提升一下境界的，中洲大陆，说实话，虚无缥缈，就算找到，咱们又能得到点什么？”

陈牧羽沉吟着，这是他原本的计划，可以说，原本，他压根就没想过去找什么中洲大陆。

比起那虚无缥缈的中洲大陆，还不如多杀几只异兽，多提升一点力量呢。

但随着时局的变化，石棺主人的出现，让陈牧羽不得不重新考虑他接下来的安排了。

夔山宗，他还敢去么？

不敢去的话，留下还有什么意义？

东来老祖说道，“杨明他们不是说了么，中洲大陆，有着天鸿圣主留下的超越圆满境之法。”

超越圆满境。

不得不说，这几个字，对于所有圆满境修士来说，都是有着无以伦比的诱惑力的。

“呵。”

陈牧羽听到这话，却是轻笑了一声，“你对杨明这人不了解，这人说的话，十句，有九句半都不能信。”

东来老祖道，“可万一要是真的呢？”

万一要是真的，他们不去，岂不是错失良机。

陈牧羽道，“你觉得，天鸿圣主如果有着超越圆满境的方法，为何最终都未能超越，而是陨落结局？”

这……

东来老祖闻言一滞。

这个问题，有点悖论了。

犹豫了一下，东来老祖说道，“有，不代表能成，便如主人你，从古至今，多少人都尝试过以力破道之法，甚至，如太梵之流，还留下了以力破道的确切法门，可他们依然没能走上这条路，反而是主人你走通了。”

不得不说，东来老祖这话，也有着一定的道理。

也许天鸿圣主真有妙法留下，但他没走通，也许是另有原因。

“所以，你觉得，咱们有必要走这一趟？”陈牧羽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