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别生气，我去拿点窝窝头打发他们吧。”

罗成也看了外面跪的人，有老的有小的，衣服破旧的，就跟挂在身上似的，这天已经有些凉了，人是真的可怜。

“成子，别乱给，你奶不是不心善。但你现在去给了，难保后面不会出事。我去说吧。”

父亲罗文拦住了罗成，碰到这样的，你硬要不给也行。但结婚讲究个吉利，不能赶之类的。可这年头，你现在给了，也会出事。可以这样说吧，现在自家还没吃饭，你去给了，保证这几人离开后，要不了多久又会来几人。

你给了吃食，哪怕就是一口稀的，人家感激归感激。但感激有毛用，你不可能因为感激你，就再多给点吧。所以一些乞食者有认识的人，还会喊其他人来。他们这样，以后另外的人讨要到了，说不定就会来照应他们。

欺善怕恶，往往是在可怜之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父亲罗文出了屋子，也不知道跟那几人嘀咕了些什么。几人也不跪着敲木棍了，都坐到过道那边去守着了。

回屋后，罗文才跟罗成说着，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等自家午饭吃完，会给几个窝窝头出来。但不管几个人，都只给那么几个。你们这几人想多吃一口，就去过道那边拦着，拦不住你们就少吃一口，甚至你们去喊人过来都没关系。

这就是一种利益关系，罗成要是现在出去给，人家知道你们还在吃饭，肯定还有吃的。不会轻易放弃的，哪怕自己分到了，也会喊同伴。他们并不会少吃，但你承若饭后会给他们点吃的，他们自然不会一直敲木棍什么的。而且是饭后给，那很有可能给了就没吃的了。这要是多来一个同伴，分的可就是他们本来能要到的吃食了。

所以那守着过道的几个乞食者现在不但不会喊人来，甚至还会尽量驱赶其他乞食者。为了一口吃的，动手打起来都很正常。

菜一个个的上，罗成上次给父亲罗文的那瓶酒，本来就剩一半多，这次要拿出来差不多要全喝了。

外公和亲家公总要喝点，今天兵子结婚，自然也少不了他的。而且作为新郎新娘的，没酒也就算了，有酒总得敬一杯。

桌子不大，坐不了几个人，女性几乎主动都去厨房吃饭了，就连奶奶和外婆都不例外。这顿饭，罗成又稍微吃的有点拘束，除了外公牙口不好，嚼不动骨头，其他人吃鸡和蛇。这鸡除了几个稍微硬一点的骨头外，桌子上几乎是看不到额外的骨头的。都给嚼碎了吃到了肚子里去，这要是养狗，狗看了都要流眼泪。

罗成稍微吐了几块小骨头，还被调侃成斯文人就是讲究，不像他们蛮子一样，骨头都不带怎么浪费的。

厨房里，秦茹的弟弟年龄小，没跟着上桌，才十二岁，但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来这本的时候，父母交代过了，争气点，哪怕是过来喝稀的，也多喝点，能给家里省点粮是一点。但哪知道来这边还有肉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