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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雷雨也就是下了这么一阵,过后便停了。
洛川河被这雨当头淋了片刻,脑子愈发清楚了,指挥着在场的所有人,井然有序的挖掘塌陷之处,得尽快的把人救出来。
埋得浅的,倒是很快就有了动静。
但是埋得深的,却是不可能这么快就有动静。
当然,活人也有,死人也有。
活着的算运气,死了的……只能是运气不好。
每抬上来一人,或者一具尸体,洛川河都要过去亲自查看,不管有多累,亦不知疲倦,但凡有一点希望,他都不能放弃。
若是连他放弃,那他的心肝宝贝,可就真的死定了!
简丰也不敢拦着,只在旁伺候着,小心谨慎的跟着,连大夫都不敢马虎,远远的守在一旁,免得丞相再出什么意外。
老来丧子之痛,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的!哪怕,他是高高在上的相爷,也无碍于他是个慈父的身份,历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痛……
雨停了,所有人都还在挖掘,从夜里一直挖到了白日。
临王府外头,重兵包围,任何人不得靠近分毫。
老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得夜里的时候有过轰隆巨响,像是什么房子塌了之类。
后来瞧着临王府的外围墙也跟着塌了半边,寻思着可能是昨夜大雨,或者是电闪雷鸣的,以至于临王府被雷劈了。
至于内情,无一人知晓。
丞相有令:谁敢吐露分毫,斩立决!
日头甚好,阳光普照。
金色的光芒,照耀着大地,让四周的一切都变得亮堂起来,可洛川河的心里,却黑沉得厉害,没找到洛长安,他此生哪里还有光亮可寻?
“相爷,喝点水!”简丰让人挪了桌椅板凳,在边上围了个帐子,放了个临时的软榻,“您得撑着,千万不能倒下!奴才替您先看着,您先歇一会。”
洛川河当然知道,现如今自己才是主心骨,若是他倒了,洛长安可就真的没救了。
“宫里,没消息吗?”洛川河喝了点水。
简丰摇摇头,“皇上病中静养,曹公公把所有人都挡回来了,您说……曹公公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他不知道,皇上对咱家公子的上心?”
闻言,洛川河手中的杯盏“砰然”落地,他颤颤巍巍的扶着桌案,又从软榻上站了起来,“你是说,曹风拦住了所有报信的人,不让皇上知道这件事?”
“是!”简丰点头,有些不明所以,“奴才也觉得奇怪,要不……奴才亲自去一趟?”
洛川河摆摆手,目光直愣愣的盯着塌陷的坑洞,白日里这坑洞如同黄泉路的入口,黑黝黝的,仿佛随时要吃人。
他一步一踉跄的走到坑洞边上,默默的捂住脸。
“相爷?”简丰骇然,不知道自家相爷为何会突然如此?
洛川河嗓音里带着哭腔,“别说了,什么都别说了!”
“相爷,您没事吧?”简丰赶紧把人搀回软榻上坐着,“大夫!”
洛川河摆摆手,示意大夫不必过来。
“相爷,是奴才说错话了?”简丰不明白。
洛川河忽然苦笑了一下,“人生自古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简丰啊,你带着人去一趟宫里,就守在皇帝的寝殿外头,不管发生什么事,也不管是谁来觐见皇上,都给本相拦下来!”
“这……”简丰骇然,心知可能大事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