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那么冷冷地看着丽妃，目光森冷阴鹜，令人胆寒。

丽妃从未受过这样的折磨，眼泪糊了一脸，叫得撕心裂肺。

玉清宫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

丽妃这边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皇帝和皇后的耳朵里。

当他们急匆匆地赶到现场时，丽妃已经哭得嗓子都哑了，她的两条小腿疼得几乎都快失去知觉了，鲜血沾满裙摆，画面触目惊心。

皇帝厉声叱道。

“你们这是做什么？！”

在场众人慌忙下跪见礼，亲卫们也放开了丽妃，丽妃顺势歪倒在地上。

她艰难地抬起手，朝着皇帝喊道。

“陛下救我……”

皇后命人将丽妃扶起来，并让人去请太医过来。

李寂仍旧坐在轮椅里，神情冷静，不见半点慌张。

“微臣拜见皇上、皇后。”

皇帝双眉紧皱，黑眸盯着李寂，低沉的嗓音里透出浓浓的不悦。

“丽妃是朕的妃子，你就算对她不满，也不该公然对她用刑，你这样做置朕的脸面于何地？”

李寂完全没有要辩解的意思。

他平静地道：“是微臣冲动了，微臣该死，请陛下责罚。”

皇帝见他这副模样，脸上的怒色竟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无奈。

“明明事情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你为什么非得选最坏的一种？

擅自对宫妃用刑，这事若是传出去，言官们必然不会放过你。

你这是何苦？”

李寂自嘲一笑。

“言官们弹劾微臣的奏折都快堆积如山了，多一本少一本又算得了什么？

反正微臣如今已经是个废人，情况再差又能差到哪里去？

无非就是一死罢了。”

皇帝最看不得他这副自暴自弃的样子，沉声道。

“别动不动就说死，你还年轻，未来的人生还有很长。

哪怕你以后都站不起来了，你也还是大周朝的昭王，没人敢瞧不起你！”

李寂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点什么。

但到底还是什么都没说。

接下来不管皇帝说什么，李寂都保持沉默。

最后皇帝为了给丽妃一个交代，也为了堵住悠悠众口，他罚了李寂一年的俸禄，并勒令李寂回去闭门思过一个月。

丽妃被折磨得半死，兴许以后都会落下腿脚不便的后遗症，可作为始作俑者的昭王，却只得了这么个不痛不痒的惩罚。

这件事再度让所有人都清楚地认识到，皇帝有多么偏袒昭王。

……

花漫漫原本睡得正香，却被似云给叫醒了。

她一睁开眼便看到似云那张焦急的脸，忍不住问道。

“你怎么是这幅表情？出什么事了？”

似云急声道：“刚才奴婢听说，昭王殿下带人将丽妃娘娘给打了，此事连圣人和皇后都惊动了。”

花漫漫愣住。

她知道昭王此人行事一向随心所欲，却没想到他居然连皇帝的宠妃都敢打。

花漫漫明白昭王这么做是为了替她出头，说不感动都是骗人的。

她双手撑在床榻上，艰难地坐起身。

“帮我更衣，我要去看看丽妃。”

似云赶忙劝阻：“小心您的伤口，您别动，太医说了您这两天最好都趴着，免得扯到伤口。”

花漫漫：“无妨，我心里有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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