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安这几日着实郁闷,只躲到三清殿和清尘子喝酒,一边诉说道:“我护着她和孩子,事事操心,她居然想杀我。”
清尘子道长心裏幸灾乐祸,却装出同情的模样,笑道:“真要想不开,就和贫道一起做道士,云游四海去,再不理这些俗事了。”
陈文安喃喃道:“她可不要逼急了我,真逼急了,有她后悔的。”
“对,让她悔青肠子去。”清尘子道长心裏爽极了,帮陈文安斟了酒,劝道:“喝吧,一醉解千愁。”
陈文安举杯一饮而尽,站了起来去看丹炉,又随手去翻清尘子放在一边的丹册,看了几眼道:“把这些丹砂云石什么的放在一起就能炼成壮阳丹?”
清尘子抢过丹册,宝贝一样收藏好,翻白眼道:“上回你家黑猫不是吃了一粒么?”
这么一说,陈文安这才想起,惊奇道:“怪不得老黑一吃了丸药,马上生龙活虎的,活跃了几天。”
清尘子哼哼道:“你心裏是把贫道当神棍看的,但须知道,贫道其实也有一些真本事。”
“真本事?现下蕃国人步步进逼,你要是有本事,帮着吓他们一吓呀!”
清尘子一听,不由撇嘴,好么,到底还是帮着太后娘娘的,这么着了,还在忧心蕃国人会欺负她。
见清尘子不答,陈文安又冷笑了,“怎么,只会炼些不见作用的小丸药,就不会炼一粒大丹,砸死蕃国人?”
清尘子陪着陈文安喝酒,也已然半醉,一听这个激将的话,就拍胸口道:“待老道炼一丸炸丹,炸死他们算了。”
陈文安一听,感兴趣了,凑上前道:“事不宜迟,马上就炼。”
王倾君睡到半夜时,突然听得不远处“轰”的一声响,一下吓醒了,坐了起来问道:“什么声音?”
葡萄揭帘进来,捂着胸口慌张道:“主子,听声音像是三清殿那边传过来的。”
“快让人去瞧瞧是怎么回事?”王倾君说着,忙忙下地,随便套了衣裳,先去瞧唐天喜和唐天乐。
很快的,便有人进来禀报,满脸惊惶道:“太后娘娘,是千乘王和清尘子道长在三清殿炼丹,丹炉被炸,发出巨响所致。”
王倾君赶到三清殿时,只见火势熊熊,殿门口一众人提着水跑来跑去的,她心中突然发慌,拢了嘴喊道:“陈文安,陈文安!”
“主子别慌,千乘王不会有事的。”葡萄见王倾君急了,忙喊过一位侍衞问话。
陈文安躺在殿外不远处的地上,因逃过一命,这会惊魂未定,突然听得王倾君惨厉的喊声,不由意外,这女人关心我?
躺在陈文安身侧的清尘子道长幽幽道:“有人喊你了?”
“我装一下死,真人配合一下。”陈文安说着,闭上眼睛。
王倾君在侍衞的指引下找到躺在地下的陈文安,眼见陈文安衣裳不整,头发散乱,脸上灰一块黑一块的,躺着不动,也不应她,心头突然慌得不行,只蹲下去探陈文安的鼻息,这一探,鼻息全无,再摸身子,倒还温温的,一时摇着陈文安喊了起来,一边吼身边的侍衞道:“还不请太医过来?”
侍衞愕然:千乘王适才还好好的,这会怎么没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