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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照清同才哥儿再听，房内二人却没有再说话，极快地用完了早膳，陆汀同阿弥交待了一句，说给她去取晒干了的衣服，就带着空了的碗碟出来。&lt;/p&gt;

才转出来，陆汀险些被门旁站着的的言照清和才哥儿吓死，夸张惊叫一声，那凄厉的尖叫叫才哥儿一下子捂住了耳朵。&lt;/p&gt;

“别喊了，老子耳朵都要聋了，我们家婆娘可不会跟你似的。”&lt;/p&gt;

陆汀没个好气，“明明是二位大人先站在这儿吓唬人，反倒怪我的不是。盛家大小姐知书达理，是京城难得的一等一的美娇娘，自然不会跟我一个内官似的，叫成大人聋了一双耳朵。”&lt;/p&gt;

说罢，有意撞上言照清的身侧过去，轻哼一声，带着托盘走向前头，又同急匆匆来的阿德打了个照面。&lt;/p&gt;

“弥呢？”&lt;/p&gt;

阿德同陆汀招呼也不打一句，快步走到言照清眼前，心急问道。&lt;/p&gt;

言照清反问：“什么事情？”&lt;/p&gt;

阿德看了他好一瞬，听到房中传来两声咳嗽，越过言照清，往房里去。&lt;/p&gt;

“沟挖好了，一丈宽，一丈深，火炮过不来。”&lt;/p&gt;

阿德在迈腿进入房间前，突然顿了一顿，瞧了一眼身后的言照清，有意用京都话说。是要叫言照清也一起听着的意思。&lt;/p&gt;

言照清便同才哥儿颔首示意了下，跟着阿德又回到房中。&lt;/p&gt;

阿弥在洗脸，早些时候有人带来了一个新的脸盆，又妥帖盛了水，只是水是冷的，阿弥一只手也不太方便。阿德和言照清二人进来的时候，她正努力用一只手捏干布巾。&lt;/p&gt;

她穿的是陆汀给的衣服，陆汀的身形虽然同她差不离，都是瘦的人，但却比阿弥高上一些，手也比阿弥的长。阿弥穿着的那件衣服的袖子就长了一些出来，缠住了她的手，叫她投洗布巾的时候十分不方便。&lt;/p&gt;

阿德自然而然往前去，接过她手中的布巾，投入水中，大掌伸进去的时候，皱起了眉。&lt;/p&gt;

“冷的。”&lt;/p&gt;

一边说，责备的目光就往言照清这儿来。&lt;/p&gt;

言照清莫名其妙，“她一个逃犯，我还要伺候她不成？”&lt;/p&gt;

他早起到现在也还没能洗漱呢。&lt;/p&gt;

阿弥满不在乎，拿过阿德手中的布巾，单手搓着自己的脸和脖颈，像只猫一样仔仔细细清洗脸上的每个部分。在阿德的帮助下，搓洗了五次才觉得洗好了，伸了一只手，也不出声，那阿德自动自发帮她将过长的湿了的袖子卷起来。&lt;/p&gt;

阿弥回到桌前摊开昨夜画的地图，将蘸了墨的笔递给阿德。&lt;/p&gt;

阿德接过，在上头画了几道。&lt;/p&gt;

言照清瞧着这二人不需多言的默契，倒觉得自己是个多余的人，但这会儿出去，留一个阿德在这里，他又不放心。&lt;/p&gt;

“昨天傍晚，我叫阿德带人在几条官道上挖沟，防蛮子的火炮过来。”&lt;/p&gt;

在阿德谨慎落笔的时候，阿弥抬头，同言照清道。&lt;/p&gt;

“火炮？”&lt;/p&gt;

“嗯。”阿弥点头，认认真真瞧着言照清的眼睛，“昨天将城门关起来，是因为他们的火炮到了，抬了起来，要发炮。昨天那样的情况，若是火炮顺着门缝被射进来，滚到城里头爆炸，那咱们只能被打个措手不及。”&lt;/p&gt;

关城门……&lt;/p&gt;

言照清垂眸看她，“你就算关了城门，火炮也会炸穿城门。”&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