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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无意的,阿弥家是废***头子在南理城落脚点的传言早就在桂陇兵中传遍。除了不清楚此李穆川就是废太子遗孤李穆川,这帮从桂陇来的人早就清楚阿弥是南理逆贼头子的妹子。</p>
席子墨被呛这样一句,仍旧是不甘心,“言大人,您别怪我心直口快,这阿弥就是逆贼,她家就是反贼窝,属下不觉得王之涣烧了她房子的做法有什么不对。他今日在高墙上头勇猛抗敌,北侧有了他才将蛮子击退的,他这一纵火只是为泄私愤,换成是言大人,面对屠杀全家的仇人,如何坐得住?怕不仅仅是烧仇人家的房子这么简单。言大人这般追捕一个对朝廷、对南理有功的百户,不怕寒了桂陇将士的心吗?!”</p>
言照清烦躁闭一闭眼,“有功也不是他杀人纵火的挡箭牌。”</p>
席子墨不依不饶,“但他要杀的不是别人,是逆贼!言大人这般是为了维护那小丫头片子吗?大人也被那丫头的美色迷了心智了吗?那可是逆贼!”</p>
言照清停下步子,倏地转身,怒瞪席子墨,“你闭嘴吧席子墨!你脑袋上的两只耳朵是干嘛使的?你那猪脑子能不能想一想,你自己不觉得王之涣这一把火放得十分奇怪吗?!他哪儿来的白磷?南理城的白磷是受县衙管控的,纵使秦自得没了,若是没有别人的帮助,他能拿到这么多白磷吗?!换成是我,对杀了我全家的仇人我自然也坐不住,但我烧一个空房子做什么?!”</p>
席子墨一时没转过脑子来,愣在了那儿,五大三粗的汉子面上憋得通红,只想着给自己的下属抱不平。</p>
“那是一个空房子!里头没有人!”言照清恨铁不成钢,截断他欲言又止的话头,恨自己不能将王之涣意在偷剑并毁灭痕迹的事情说出来,席子墨不过是一个区区地方武将,这样机密的事情没必要叫他知道。</p>
“你该感谢今夜无风,若然整个南理城都要被他这鲁莽行为埋葬。”言照清咬牙狠声道,“外头蛮子围城我们不怕,他们也奈不得我们何。我们没死在蛮子手里,竟然要差些死在自己人手里,死在你的下属报私仇的莽撞行为之中,席子墨,你觉得这合适吗?!”</p>
席子墨张嘴,还是懊恼闭上,出不了声。</p>
“冤有头,债有主,当年的案子若是李穆川策划的,他该找李穆川报仇,而不是一个当年还是一个小孩儿的阿弥。”</p>
席子墨闷闷地,道了一句,“父债子偿,兄长的债,自然也要由妹子来偿还。”</p>
言照清无言,望天一阵,“总之,王之涣要找回来,他今夜烧阿弥的房子,绝不只是泄私愤这样简单。他从哪儿拿到的白磷,也要问清楚。执金吾不冤枉一个人,可也不会放过一个人!”</p>
席子墨心中有闷气,不得已蔫蔫应一声。</p>
言照清将他带到王二那处,王二画得累了,在桌上趴了一会儿,压着自己的画,被席子墨摇晃好几下才搓着眼睛醒过来。</p>
“阿弥?”</p>
“你睁大眼睛瞧清楚了,谁是那个逆贼?”</p>
席子墨今日才对阿弥转变看法,这会儿因王之涣的事情又对阿弥这人颇有微词起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