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窝囊没命的逃出了很远, 奔波了半宿, 累了。
他找了一个无人的山口。
张窝囊觉得安全了,又恢复了些神气, 在背风的山口,指挥着手下为他在地上铺开柔软的床铺。
他身边的亲信守在附近,跟他逃出来的, 还有五六十人。
这一切都被跟上来的仲聆看到了。
仲聆对他旁边的兄弟说:“看来他们是要在这个地方过夜了, 你回去和班青回报,我在这里看着。”
这兄弟不疑有他,遵循着仲聆的安排去了。
只剩下仲聆一个人时, 他脸上的表情消失了。
他冷静的拔出了自己腰间的配剑。
张窝囊守在外面的亲信, 在见到仲聆后, 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示警,就就倒在地上, 再也不能发出任何声音。
仲聆如入无人之地, 一路砍尽了张窝囊的临时营地。
张窝囊一睁眼,看到自己面前站着的人, 吓了一大跳,大喊:“来人!来人!”
仲聆没有阻拦他。
他只是把自己剑上的血, 轻轻蹭到了张窝囊的脸上。
没有任何人过来。
张窝囊看到不远处亲信的尸体,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肥胖的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
张窝囊仍没有放弃求生的希望:“大侠, 您要什么?金银珠宝?我派人取来拿给您, 咱们好好说话。”
仲聆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封信:“我要的是真相。你若是想活命, 就好好的告诉我,当年发生的事情。”
张窝囊点头如捣蒜:“是、是,您说。”
这是在仲聆暗杀姓冯的前丞相后,房坞从冯贼书房中搜出的一封密信,后来辗转的过了江,送到了仲聆的手上。
仲聆将这封信展开,给张窝囊读了一遍。
他刚开始读几句,就看见张窝囊脸色大变,张窝囊显然是意识到了这封信的内容。
仲聆语气没有起伏:“张将军,解释一下你和冯贼的书信中,你提到的……房图将军是在你手中遇害的事吧。”
张窝囊的冷汗下来了,他意识到这件事的棘手。
他不死心的试图糊弄仲聆,打了个哈哈:“这不都是冯丞相……啊不,冯贼做的吗?我这点微末道行,怎么可能拿的下房图将军呢?”
仲聆实在是不想花费时间和他扯皮,他动了剑,直接贴着张窝囊的脑袋而过。
张窝囊感觉自己头发一凉,吓得“嗷”的一声尖叫。
仲聆把他的头发斩断了,清爽的落在地上,露出了秃着的头皮。
他举着剑,慢慢的对张窝囊说:“你再想个答案,这个回答我如果再不满意的话,我会削断你的一根手指。”
张窝囊发着抖说:“真、真不是我害的房图逆贼……啊不,是房图将军,他被捕前,确实是我设宴请过他。可是,后面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呀。”
仲聆剑尖移动:“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张窝囊有着求生的本能,他下意识感受到了仲聆的杀心。
在自己手指头被砍掉前,他吐出了句实话:“我只是奉皇帝旨意,设宴犒赏往皇都赶去的房图将军。大家吃完饭喝完酒就散了,后面的事情,都是皇帝直接派人来的,我是真不知道哇。”
“还说不知道吗?”
仲聆将他的剑,插丨进了张窝囊的被子。
但是哪里想到张窝囊被子里的手,几乎是未卜先知的正好动了一下,完美错开了仲聆的剑。
仲聆表情有点诧异:“你这个人运气真是很好。”
张窝囊被他吓哭了。
张窝囊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又挤出几句话:“我哪有那本事,制得住房图将军啊?那可是一骑当千的绝顶高手啊!对上他的人,是皇帝派来的人,似乎是皇帝从江湖上请来的高手。后来……后来我从那宴厅跑出去了,等我再回来的时候,房图将军已受了重伤,一身武力都被封住了,已经无法抵抗……”
仲聆隐约自己摸到了一个关键,问:“皇帝请来的人是谁?”
张窝囊哭道:“江湖上人称‘鬼影’,我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谁。”
仲聆拉下罩面的黑巾,缓缓露出一个笑容:“我怎么觉得,你还是没说实话呢?那一年,你只是设宴宴请房图将军?没在酒里、菜里下点药?”
张窝囊看清他的脸,先是一怔,之后露出了恐惧:“你是冯丞相府上……那个特别受宠的美人!我的天,冯丞相府上不是走水意外,是你杀了冯丞相!”
“眼力不错,一面之缘,居然现在还能认出我。”
仲聆语气平淡,却透着一股森严寒意:“你废话太多,到现在还在给我耍滑头,我有点失去耐心了。”
张窝囊已经吓尿了裤子。
仲聆:“房坞真的死了吗?”
“那是皇帝派人去做的,我真的不知道!”
仲聆轻轻问:“派过去的,可是这个‘鬼影’?”
张窝囊道:“我从来没有接触过个鬼影,他只听从皇帝的直接命令……对,我真的不知道。”
下一刻,张窝囊杀猪一般叫了起来:“啊——我的手,我的手!”
班青跑得飞快。
仲聆的贸然行动,让班青觉出了不妥。
仲聆为什么会对张窝囊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