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毫无预兆地冷下脸,像是被哪句话冒犯了,语气也危险起来:“你知道你毫无选择的吧,你怎么想的呢?把我当冤大头吗?”
江堰僵硬。
下一秒,顾商的表情又舒展开,眉目带笑,他捏了捏江堰绷起来的肌肉,“怎么怕成这样?让我开心开心,说不准我什么都不要就同意了呢?”
江堰发现了,顾商是真的很喜欢戏弄别人,看别人惊惶的样子。
“什么都不要……”江堰尽力忽视身体上挠痒般的异样,他嚼着这几个字,“什么意思?”
顾商随意得仿佛那只是几块钱,“合同上该有的你都有,每个月也不用给我钱,而我,花五倍的钱买你,如何?”
天上的馅饼掉得太快,一下子将江堰砸得有些晕,他虚心求教:“那我怎么让你开心?”
顾商拍拍自己两腿间的沙发。
江堰和对方对视半秒,见顾商的神色不似开玩笑,他绷住下颌,堪堪清醒,提醒道:“这里是办公室。”
顾商的手从江堰的领口伸出来,转为揉有些干燥的下唇,他心不在焉道:“嗯嗯,我的办公室,好看吗?”
江堰的T恤很宽大,可下摆仍然遮不住异样,他握住顾商的手腕,手指已经伸进了他的嘴里,抵着虎牙尖。
这是工作的地方,外边全是人,怎么能……
顾商凑过来,拍了拍他的脸,“快点,想死吗?”
全程江堰胆战心惊的,外边一有脚步声,整个人就跟炸毛的猫似的,死死盯着那扇门。
顾商对此评价道:“胆子太小。”
完事后,顾商躺在江堰身上,他昨晚没睡好,现在竟然有些昏昏欲睡,他闭着眼睛,还不忘威胁,“既然你那么贵,就更要听话啊……不然到时候我发觉你没那么大的价值,就把你的那四个小伙伴扔掉。”
江堰正帮他把散开的扣子一个个扣上,一言不发。
敲门声很合时宜地响起来,极有规律地敲了三声,顾商还没来得及出声,胸前一重,什么东西铺天盖地地朝他砸了过来。
他的西装外套。
“顾总,”秘书在外边公事公办道,“三点跟您约好的林少已经在楼下了。”
顾商说:“让他上来。”
江堰这才反应过来,没有顾商的指示,谁敢直接进?
他低头,后者正笑吟吟地看着他,还微微地挑了下眉稍,那颗小黑痣也跟着跳了下,活生生笑话人的表情。
顾商肯定又将胆小如鼠的标签打他身上了,江堰已经无力解释,他很想说他已经是他认识的所有人里边最大胆的一个了。
顾商的确是觉得江堰紧张的时候好玩,反应也有趣,嘴角会向下撇一点,下唇的正下方会形成一个小凹陷,让他很想做爱的时候用来戳弄。
他睡过那么多个人,遇到这种情况,要不就是无动于衷,要不就是遮住自己。
那些小情儿都精明得不行,一是知道这里是金主的地盘,没人敢进;二是万一真进来了,有负面影响的也不会是金主。
哦对了,遮都是遮脸。
江堰还真是第一个给他扔衣服的。
走廊尽头传来电梯开合的声音,江堰把顾商扶直,站起来,“有人来,我先走了。”
顾商依旧懒洋洋靠着沙发,“我让你走了吗?”
江堰只得站在原地听金主的命令。
顾商来了兴致,他用下巴点了点办公室中间那个诺大的桌椅。
江堰再怎么不懂也是看过a片的人,他脸上满是拒绝,但又不能得罪顾商,“我还有事,想先走了。”
顾商说变脸就变脸,他声音沉下来,“不准。”
江堰:“会被发现的。”
“不会,”顾商抚了抚变皱了的衬衣,“滚进去。”
江堰只能硬着头皮蹲进去。桌椅已经是按最大尺寸来定做的了,可以江堰的体型还是有些勉强,四肢都伸展不开,逼仄极了。
来人的声音听着很年轻,“顾少,好久不见啊。”
“林少。”顾商点点头,紧接着坐下,身体带着椅子嵌进桌子里,膝盖贴在江堰的脸上。
江堰感受到皮鞋踢了踢自己的小腿,他做好了心理建设才往前倾了点,伸出手。
两人聊了挺久,说的内容江堰一个字都听不懂,什么股票,什么定位,什么融资,他咽了下口水,意识无聊得有些涣散。
然而,外边那人的下一句话让他脊背绷紧。
“顾少怎么一动不动?出来喝杯茶啊。”
顾商说:“有点不方便。”
那人似是疑惑,“怎么不方便。”
顾商笑了下,突然伸手用力拽了下江堰的头发。
“唔!”江堰猝不及防,含糊不清地闷哼出声。
窗外漂浮的云不动了,办公室也安静了,准确地说,是江堰的耳边安静了,他整个人都当机了,唯有心跳声大如擂鼓,羞耻猛地涌上他的脖颈,呼吸不畅。
他是真的相信了顾商那句不会有人发现,却万万没料到顾商会自己捅出去!
顾商托住自己的下巴,暧昧道:“你懂的。”
林少愣了下,见怪不怪了,哈哈大笑,“我也喜欢这么玩,主要是刺激,顾总同我志同道合啊!今晚我有个par,来吗?”
顾商面色未改,欣然同意:“可以。”
又聊了一会,签合同的时候,林少特别贴心地把合同放到顾商面前,还摆正了。
等人走后,顾商退开,掐住江堰的脸,“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