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薄寒用含糊的鼻音“嗯”了声,“是挺巧,所以你要不要请我吃顿晚饭。”“……”又来了。安岚翻了个白眼,“许审判长,你装修到底是有多缺钱,非要坑着我吃晚饭。”“一入装修深似海。”安岚:“……”装修有这么烧钱吗。别以为她没装修过。“请晚饭可以,”安岚考虑了会儿说,“但我们得来点小酒。”“……我不喝酒,我比较喜欢清醒冷静的感觉,”许薄寒眼底露出抵触,“你们女人也少喝酒吧,喝酒伤身,有些问题不是你喝酒就能解决的,这是逃避问题。”安岚翻了个白眼,“我不认为这是逃避,只是暂时想发泄一下,你不去就算了,我找别人。”她说完从包里开始找手机。许薄寒想到她不知道要跟谁喝的酩酊大醉,沉默了一小会儿,说:“我可以陪你去,但是我不喝酒。”“那你陪我去干嘛,”安岚心烦的道,“我要的就是一个陪我喝酒的人。”“我可以送你回去,”许薄寒冷静的回答。安岚愣住,忽然朝他走近两步,美丽的嘴角荡漾起一抹似笑非笑,“男人送女人回去一般都抱着非正当的目的,许审判长,你想干嘛,你是不是看上我了?”许薄寒用平静淡漠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保证公民的安全是每一个司法人员该做的事,而且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有时候……不要太在意别人怎么说,只要无愧于心就好了。”安岚怔了怔,忽然想起曾经听说过他隐约的过往,他也曾经有过和自己一样的心情吗。“你说……是不是从事法律工作者,有时候别人会以为我们特别的冷血无情呢,”她有点茫然的问,“给安凝打官司要被外面的人骂,不给她打官司又要被父母骂,她疯了不来精神医院还能来哪呢,还有我们女人,不管怎么努力,不结婚不生孩子,永远都会被人诟病。”一直以来,安岚在许薄寒的印象里都是凌厉的,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安岚眼底短暂的脆弱一闪而过。许薄寒眸光自己也没察觉的微微变柔。如果不是今天偶然撞见,也许他看不到她背后的家庭千疮百孔。就像他一样。“这个社会……必要的时候总需要人冷漠无情吧。”许薄寒缓慢的启齿,“你父母的想法无需太在意,虽然我不了解他们,但是刚才的只言片语中我认为他们很迂腐,并且自以为是,现在新时代了,不婚主义者有,丁克族的有,同性恋的也有,会看不起你的往往是没有能力的,有些人觉得自己结婚了,面子上过得去,可关上门比谁都难堪,我们这个行业往往遇到的不就是最不堪的吗。”安岚错愕,仔细想想也是。自己不知道给多少夫妻打过官司,普通人有,明星也有。“是啊,谢谢你,许审判长,”安岚朝着他嫣然一笑。是真的由衷感激他,没想到一向冷漠刻薄的他嘴里会说出这样的话。